“一定是你用妖术勾引他,不然他那样的人物怎幺会与你这下贱的炉鼎扯上关系!”
……关我屁事啊,妈的是他来找我的好吧?秦断磨了磨牙,奈何禁言术还在,一时反驳不得。
“甲一,杀了他!我不能让这等妖孽留在温大哥身边!”
嘿,这还来的真好,他想,连灭口的理由都省了。
那甲一是个剑修,当即拔剑向他冲来,两人不过相隔数尺,眨眼便到的距离,却让那一剑生生落了空。
秦断右手被封,左手指间一抖,甩出几张符箓,那符箓半途便燃起了火,在空中爆开,炸起的火花几乎扑到大小姐脸上——那粉衣少女尖叫着倒退几步,头发都被烧焦了些,顿时灰头土脸的,好不狼狈。
这幺一下,她算是彻底发了疯,竭嘶底里的尖叫道:“杀了他!给我杀了他!”
她话音刚落,甲一的剑便杀至眼前,剑芒锋利,在秦断眼中却比不上燓冽万分之一。他甚至懒得闪避,就这右手腕上的那个银环轻轻一挡,只听金戈之声乍响,甲一被内力反震倒退一步,而秦断只是低头看了眼,发现上面连道痕迹也无之时,轻轻叹了口气。
看来若得强拆,还是得找到燓冽啊……
他一边想着,又是数道符箓甩出,封住了其余人上前的脚步,那符咒化光入土,却在人脚底炸开,声势浩大,崩起飞沙走石漫天,气势十足。
就连甲一也一时迷了眼,剑挥一周,找不到那人身在何处。
秦断踩着气流升上高处,一身衣袍被风吹起,发髻散乱,他不去看脚下胡乱打转的蝼蚁,却转头看向隔院。
他闹出这幺大动静,温予舒若是毫无察觉,那不但瞎,而且聋。
只是如今还未现身,怕是为了试探他的底细……秦断哼笑一声,魔气上涌,手腕银铃清脆作响。
罢了,既然他要试探,那便给他看好了。
眼中闪过一抹厉色,秦断抬手,打了个响指。
下一秒只见小院四角有能量波动,银色的阵法随着真元注入缓缓点亮,复杂的阵图环环相扣,像是墨迹入水,缓缓扩散开来。
那几人哪里见过这等阵势,等回神之际却发现修为尽失,体能亦如凡人一般,不免大惊失色,而那粉衣少女吓得坐在地上,长裙沾灰,面容憔悴,好不狼狈。
唯有那叫甲一的剑修还在苦苦抵抗,只是以他这还未成型的剑道,想要破阵可谓天方夜谭,秦断好整以暇的盯了几秒,看着那人持剑的手愈发颤抖,最终承受不住单膝跪在了地上。
唔,居然坚持了几秒,倒是个汉子。
秦断想着,手指一动,便见那甲一目瞪欲裂,刚还颤抖不止的手此时却握着剑柄,毫不犹豫的朝着自己胸口插去——
这一下,鲜血从后背飞溅,喷了那少女一脸。
与此同时,一个身着杏色衣衫的身影从天而降,落在他们身前。
来人正是温予舒,他双眼虽盲,此时却依然抬头望向半空,开口说的话却是对身后之人。
“温某来迟,让李小姐受惊了。”
他一出场四周阵法既破,空气中的灵压不在,只留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那李小姐被吓得够呛,此时疯了似地扑向温予舒,将满身灰尘蹭在那人衣上。
温予舒拍了拍她的背以显安慰,出于礼貌没有将人立即推开,只是温言道:“李小姐这仆从并未身死,还请小姐放我好好看看他的伤势……”
两人这一拉一扯,再听到这位大小姐的姓氏,秦断便什幺都明白了。
这性格刁钻泼辣的粉衣女子,竟然是凉州李家的大小姐。
李家擅长炼器,需要靠温家的商铺代卖,两家人合作多年,关系亲密,底下小辈也经常来往,而这李家大小姐李薇薇便是其中之一。
李小姐在两家设宴时对温予舒一见钟情,放下身段死缠烂打的追了一年多,温予舒虽然拒绝过,但身边始终只有她一个女性,虽难免挫败,但也算有所安慰。
可如今凉州四处传言说温堂主从风月楼手里带回了一个炉鼎安置府内——这消息落到李小姐耳中,可谓晴天霹雳,当即跳起来,召唤丫头替她好好梳妆打扮一番,跟个正房太太“抓奸”似的出门了。
这就苦了秦断这个无辜的“奸夫”,口不能言,被迫动手,到头来两边讨不到好,起因竟只是因为温予舒心血来潮的一场试探。
秦断撇了撇嘴,心说这小子比起百年前还真一点没变。
一样的多疑,一样的……不择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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