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辰从幼时起就比之同龄人聪慧早熟,他清楚地知道知道自己该做什幺,不该做什幺,关于自身的一切事物,包括感情,都能被自己毫不费力地掌控。
无论遇到怎样的困境,面临怎样的失败,甚至属于徘徊于生死边缘,他都能自持冷静,淡然以待。
他以为,他可以如此掌控一辈子。
直到,他开始为了某个人而逐渐失控,一开始,失控的是yù_wàng,然后,是思维,是感情,就像一枝不起眼的蔓藤,从指间缠绕不断蔓延直到将他的整颗心都牢牢束缚,从此,喜怒哀乐,爱恨痴嗔都被牵动。
可惜的是,他明白的太迟了。
以至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挽回。
从春季到夏季,时光的流逝缓慢地让人难受。
这天,崇德殿里,越辰在安静地批阅奏章,只有鸟儿叽叽喳喳的声音在窗外的树梢流转,殿内,安静地只有纸笔相触的沙沙声。
“陛下,郑将军回来了!正在殿外求见!”德公公轻着脚步穿过门扉上前通报。
“让他进来!”他手中的笔吧嗒一声掉落在地,沉静地没有一丝波澜的双眼里迸发出异样的光彩。
“是。”
他屏住呼吸,胸口那里不由自主地发烫。
不一会儿,殿门吱嘎一声开了。
郑静黑了不少,日夜兼程、上天入地地寻找让他眼角都挤出了皱纹,风尘仆仆率先跨步走了进来,恭恭敬敬地跪下给越辰请安:“微臣参见陛下!”
越辰的视线越过他,直直地落在了身后那个熟悉的高大身影上。
已经到了夏季,他却仍然穿着一件披风,神情憔悴,目光恍惚,也不记得跪下请安,就这幺直挺挺地站着。
“郑静,做得很好,你先下去吧。”越辰缓缓说道,急促的呼吸终于一点点平息下来。
“微臣告退!”郑静看到越辰的眼睛一直黏在自己身后,便识趣地悄然退下了。
随着关门的声音响起,越辰一步步走下阶梯,心中越是激荡,理智便越是平静,直到来到傅毅的面前,伸手握住他隐藏在长袖中的手,感受着熟悉的纹路和愈加粗糙的掌心,下巴搁在对方的肩膀,低声叹息,“你终于回来了。”
时光流转,仿佛回到了他送他远行的那一幕,分明只有一年左右,越辰却觉得早已沧海桑田,物是人非。
傅毅低垂着头颅,双眸动了一下,后退半步,直直地跪在越辰面前,以头重重叩地,声音如无机质的金属般冷硬,“微臣指挥不利,未能收复失地,请陛下降罪!”
手中瞬间空空如也,越辰心中一片失落,忍住心中不适,他调整情绪问出了心中最大的疑问,“战事的始末我都知道。现在你告诉我这一年时间你都经历如果〖】..了什幺?”
回应他的是无声的沉默。
他耐着性子,强势又温柔地抬起傅毅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告诉我。”
“如你所见,我被敌军抓住以后在采石场当苦力,几个月后 ,我又趁机逃了出来,直到在边境碰巧被郑静找到。”傅毅不知越辰如此执着的原因,只能挑挑拣拣斟酌着回答。
越辰试图从对方平静无波的表情上找出一丝缝隙,最终他失望地收回手,冷冷说道,“很好,你骗我,竟然连你都学会骗我了。”
说罢,他将一直捏在手心的东西猛然掷在了地上,小小的金色乳环和地板碰撞出清脆的细响,越辰俊美的面容隐含怒气,“你说说看,这是谁给你拿下来的?”
傅毅脸色铁青地盯着地上的东西,双唇蠕动了半天,也没有说出半个字。
那是他另外一个此生都不愿提及的耻辱,此时却被越辰明晃晃地撕开。
以为不会再跳动的心脏一阵闷痛,他眼眸一颤,浑身紧绷起来,却仍然强自镇定地组织语言,“是意外失落,罪臣不知为何会在陛下手里。”
“好个意外失落!”怒气渐渐爬满了越辰的脸颊,他猛然发力提起傅毅双肩,将他重重地推倒在冷硬的的地上,然后倾身而来,压在对方身上。
后背被摔得火辣辣地疼痛,对方实质化的怒气将傅毅压得喘不过起来,他不知道对方要做什幺,却莫名地感到心慌。
“陛下,微臣所言句句属实。”他努力抬起头,直视越辰,和他对峙着。
其余的事情他不能说,也没办法说出口。
他的倔强彻底激怒了越辰。
冰冷的手指抚上他的他的一小截脖子,顺着领口猛然朝两侧扯开他的外衣,触到了里衣下的肌肤。
傅毅脸色骤变,使力握住对方手腕,“不行,你要做什幺?”
“你不说,我亲自检查。”如寒潭般森冷地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一抹冰凉的唇瓣,也随即轻轻贴在了傅毅的耳边。
越辰用内劲震开对方的手,动作灵活地扯开了傅毅的腰带。
傅毅见状顾不得其他,腰腹借力,五指收拢,劈掌便向越辰的胸口袭来。
越辰抬起身体向后仰起,反手抓住傅毅的小臂,用力一扭,顺势将傅毅半翻转过去,双手反剪在背后,将他死死压制在地上。
“你居然攻击我……”俯压在上方的越辰没有任何表情,低沉的嗓音毫无起伏,然而眼里的森冷却让傅毅心中警铃大作。
随后,他修长的手指抓起傅毅的里衣用力一扯,露出衣衫下结实的胸膛,蜜色的肌肤色泽更深,肌肉一如往常地紧实有力,没有任何被凌虐折磨的痕迹。
越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