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起。”
“王炸!”
……
雷蒙趿拉着棉拖鞋,翘着二郎腿,坐在草堆上熟练地出牌,像是一个农闲时打牌的村头地痞!
赫西一边神情专注看牌,一边腮帮鼓鼓,跟一只小腮鼠似得,还不停地有饼干屑从嘴边往下掉,活像是地主家的傻儿子。
裴舟身上裹着棉被,光裸的双脚被白色的狐狸尾巴熟稔地圈住暖着,而大狐狸则直立着身体,被裴舟圈在怀里,水濛濛的狐狸眼跟着看牌,时不时地抬抬爪子,建议裴舟出牌。
至于祈博士,也许怕是怕冷,他双手互拢在袖管里,都懒得伸出来,然而每当他的眼神在一张牌面上停留久些,蹲他肩膀上的哈佩就会一低头,用喙把牌给叼出来,放到木墩子桌上。
六人硬是这么组了个局,打起牌来。
也不能怪他们,实在是这个星球太荒了,都连不上星网,大晚上的随便吃了些压缩饼干,大家伙就闲着了。
没有娱乐活动,只能彼此对坐、干瞪眼?
这样不仅无聊,还有点尬。
雷蒙寻摸了半天,从乱七八糟的行李箱里翻出了一副扑克牌(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大家伙这就其乐融融地玩起来了。
淳朴是淳朴了,但这显然和导演组想象中的画风完全不同。
看着全息画面,眼镜导演喉头一梗,陷入深深的沉思。
自己指望这群人在艰苦困境中表现不屈不挠的奋斗j-i,ng神!是不是想多了?
……
第二天,裴舟是在帐篷里冻醒的,他不习惯地摸了摸旁边的床铺,果然没有那只狐狸的温度,它应该是早上偷溜出去了。
裴舟眯缝着眼睛,起身从帐篷里走出来。
祈博士正煮着一锅水,听到动静转过头:“睡醒了?动作轻一点,赫西还在睡懒觉呢。”
裴舟看了一眼旁边的帐篷,冷不防里面的帘子拉开,一头金发乱得跟鸟巢似得赫西也探出头来,肿着眼皮,迷迷糊糊喊:“谁叫我!”他视线再一转,盯着祈博士:“你拿我的锅干啥!”
“哟,醒了?”祈博士面不改色,用勺子从锅里舀了水出来,道:“给你们热洗脸水啊!”
赫西似乎这才清醒过来,继而一脸纠结:“可、那是我做药膳用的锅啊!”
……
“对了,他们去哪里了?”裴舟转移话题问。
“打猎去了。”祈博士平静地道:“我们行李箱放的压缩食物不多,可能不够吃。”
裴舟、赫西:“哦。”
就在他们开始洗漱的时候,哈佩三人拎着几串冻得直溜的死鱼回来了,各个浑身冒着寒气,嘴里还不住地骂骂咧咧。
“导演组还真能挑地方,这个破星球!什么吃的都没有!”
“幸好我在天上看到谷底有一片冻住的湖泊,不然真惨了。”
“对了,奥斯蒙、雷蒙,你们抓到的几条鱼呢?”
“快点,快点……弄熟了将就吃吧。”
裴舟看着被丢到面前,直挺挺翻着白眼,肚子上还破了三个血洞的鱼,眼角跳了跳。
赫西也是惊得一个蹦高儿:“这什么玩意儿,血呼啦龇的。”
再跟着蹲下仔细看了一眼鱼:“寒剑鱼啊?”
哈佩连连点头,目光中带着一丝殷切:“是啊!你们会做这种鱼吃吗?”
裴舟犹豫说:“做是能做……但是,这苦胆都被戳破了吧?”裴舟伸手嫌弃地将鱼翻了个儿。
这苦胆味道去除可有点费劲。
赫西瞥见裴舟的为难神色,脑海中灵光一闪,他突然想起自己来节目的初心了!
要在奥斯蒙面前,在全帝国兽人面前,证明自己比裴舟的药膳手艺更好!
这不就是最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