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悔摸着配剑上的剑穗,自嘲的笑道:“ 呵呵?我爹?我爹是谁?颜慎行吗?他也配为人父?虚伪!自从我阿娘走后,我就把名字改了,我叫颜悔。我后悔和我阿娘来到这里。我阿娘,也一定后悔认识了他。” 颜悔说着,声音有些颤抖,到最后,江煜明显能听出少年刻意压制着情绪,尽量平缓的说话。
江煜看着低着头的少年,豆大的泪珠子不住的落到了手背上。却听不见少年的哭声。有些明白他平时的嚣张跋扈是怎么来的了,但是,同情归同情,事情还是要弄清楚的。
江煜出声问道:“ 那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你阿娘会出现在后山?还有那个小孩子,和你长得一样对吗?”
颜悔摇摇头,说道:“ 自从我阿娘被送走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后山,那个小孩子确实是我小时候的样子,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江煜、南辞对视了一眼,心有默契,看来此事只有颜庄主知道了。南辞看着唐无恕,又开口问道:“ 不知颜少爷的母亲是被哪位王爷接走的?”
唐无恕说道:“ 十年前的楚王,当今的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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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司命将颜悔送出小院回来的时候,江煜、南辞二人已经回了自己的房间。江煜看向南辞说道:“ 颜悔的话里有几分真?”
南辞沉思了一下,说道:“ 应该是真的。颜慎行确实是一个世故圆滑的人,这样的人很可能为了某些利益背信弃义。”
“那我们是否要直接找颜慎行?到目前还不知道这第五件灵物是什么东西。”江煜说道,虽说今天颜家的陈年往事让他很是好奇,但江煜到底是没忘了此行的目的。
南辞笑了笑,看向江煜,说道:“ 灵物不急,江煜难道对颜庄主的故事不感兴趣吗?”
撇了一眼南辞的笑容,江煜暗讽道:“ 我不像魔尊大人无所事事,我对别人的事情没、有、兴、趣。” 说到最后,还一个字一停顿。
“我打算明日回西洲。” 南辞说道。
江煜听完一愣,不解南辞怎么突然换了话题,疑惑地问道:“ 你回西洲做什么?”
“看来阿煜对我的事情很有兴趣,原来我不是别人啊。” 南辞从善如流的说道。
江煜一听便明白中了那人的计,又听见眼前人调笑的语气,气不打一出来,深吸了一口气,不怒反笑道:“ 你当然不是别人,你可是我夫人呐!” 到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来,等着看眼前人尴尬或者羞愧的模样。
然而,南辞并没有露出什么异常的表情,依旧面露笑容平静的说道:“ 夫君,夜已深了,我伺候夫君就寝吧。”
江煜看着眼前没皮没脸,顺着杆子往上爬的人,彻底崩不住了,怒拍一声桌子站了起来,朝床边走去。南辞屁颠儿屁颠儿的跟了过去。
说实话,虽然这几日依旧同床共枕,但是南辞还未敢对江煜怎么样,充其量等候着睡着了,一阵乱摸胡亲,就这还是小心翼翼进行的,生怕把人吵醒。
不过,值得欣慰的是,江煜早晨睁眼看见自己的脸没有再露出厌恶的眼神,也没有一脚将自己踹下去。这就是个好的开始。不能急、不能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南辞如是想着。这边,唐无恕随着颜悔出了客居小院的大门。一路上两人无话,颜悔静静的在前面走着,唐无恕在后面跟着。快走到颜悔自己的房间时,后面的人开了口,说道:“ 少爷,属下不是监视你的。”
颜悔撇了一眼身后青年,满眼讽刺,说道:“ 你不过是他派来的一条狗而已,不用这么讨好我。怎么?上次的伤好了想让我给你添些新的?”
唐无恕不理会颜悔的嘲讽,低着头语气平静的说道:“ 如果少爷心中有怨,可以向属下发泄出来。”话音刚落,就被一剑打得单膝跪在了石板路上。
这里有接近颜悔住处,平日里小少爷嚣张跋扈惯了就很少有人愿意接近,即便是侍仆,也大多想绕道走,不愿碰到这位小祖宗。如今天色已黑,四下更是无人。颜悔的配剑未从剑鞘里拔出,一下一下的摔到跪着那人的右肩胛处。
唐无恕只低着头,一声不吭,硬生生的受着。约莫十几下后,颜悔收了佩剑,似乎烦躁的心情也舒缓了许多,看都不看青年一眼:“ 滚吧。” 转身抬脚便回了自己房间。
唐无恕看着少年的背影,直至后者回到房间关上了门,这才站了起来,扶着酸痛的右肩回了自己住处。等到了唐无恕的住处,青年关上门,点了油灯,准备上药。从桌子上拿过那一瓶上好的金疮药,那是上次自己头破了之后,隔天出现在自己的桌子上的。唐无恕不知道是谁放在这里的,但是仔细想想,这座院子平日里还能有谁?
自从十年前被颜慎行派给颜悔当侍从以后,他就一直跟着这位小祖宗,当年的事情他也多少知道一些。自从颜悔的母亲被送走了以后,颜悔就变了性情,见谁都没有好脸,最开始的一两年还企图逃出山庄去找他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