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这莫非就是极恶地的名菜,干吃骨灰吗?总是在火海里能见到各式的骨灰,但这么碎的还是头一次见!到底多大血海深仇?
正在这时,前方突然聚起一阵颗粒状的黑雾,黑雾比这世间的最黑的墨还要黑上百倍,裹挟着天地间的怨气与恶气,逐步幻化为了一个人形!
极恶鬼们眼睛都不敢眨,发现这黑雾幻化而成的人形——正是这名在地狱业火中燃烧的少年!
此时少年身体完好,没有一丝伤痕,赤身luǒ_tǐ,蜷缩着缓缓站了起来。明明还是少年之身,偏偏给人一种巨人一般的感觉,挺直的脊梁下是更为桀骜不驯的灵魂!
少年一双血红的瞳眸似地狱业火,又似地狱血海,凝聚着世间所有的恶。接着这样的色彩仿若在炽热的燃烧之后熄了火,逐渐变成极恶地夜空一般的黑色,阴沉得似乎泰山压顶,有千万斤重,内里还藏着千千万万的魑魅魍魉,摄人而又惊心动魄。
眼角下的朱砂泪痣似是由千万斤的血液凝结,妖娆艳丽,使得少年当真是极恶地之极恶之鬼。
少年挥手,躺在地上的剑仿若有了生命,听到了召唤一般,飞入少年掌中。
少年拔出剑,剑刃的冷光照在少年的眼睛之上,冷若冰霜,睥睨天下。
不知何时第一只极恶鬼跪了下来,接着第二只极恶鬼也跪了下来,像是病毒一样蔓延,所有的极恶鬼看着少年,皆心悦诚服地跪了下来。
极恶鬼嘴里喊着叫着:
“魔王再世!”
……
“魔王再世!”
……
——邪肆暴戾,飞扬跋扈,不可一世,与天抗衡!这才是他们心心念念的魔王!那个宁愿永远堕入无尽黑暗,也绝不皈依,誓不成仙,永不为奴的魔王!
极恶鬼的亢奋激动的声音响彻夜空,千百年来,这是头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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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一禾正式开始了极恶地的禁闭生活。每天拿着那些看他不顺眼的极恶鬼试炼。这群极恶鬼看起来熊,实际上单单揪出来一个都是能令江山流血漂橹,令天道头痛不已的存在。
木一禾也莫名其妙地收了一群极恶鬼做小弟。他们对着他居然直接叫“魔王”。
“我不是魔王。”
“不,你就是。”
“我不是。”
“你就是。”
“我不是。”
“你就是。”
“我是。”
“你不是……”
……
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木一禾一边大笑一边走,来到了地狱之门。
木一禾道:“魔界不也很注重血统吗?我只是魔王延罗的养子,并没有承接他的血脉。”更何况延罗还没死呢!
极恶鬼道:“照您这么说初代魔王的血统是怎么被承认的?初代魔王之所以被称之为魔王,又不是因为他的血统。”
“……”木一禾愣了几秒,这个问题似乎跟鸡生蛋还是蛋生鸡差不多。
“您浴火而出的那一刻,即是对您能力的见证。所有人均已臣服。”
“好吧,随便你们吧。”不过是个虚名罢了,在这与世隔绝的极恶地叫来叫去,谁又知晓?
在极恶地内部观望着地狱之门,比在外面看要摄人多了。地狱之门像是遮天蔽日的铜墙铁壁,透不过来外界的一丝亮光。似乎单单是注视着这与天齐高,宏伟的壁垒,就能打消一切出去的希望。这样的铜墙铁壁如同天道天王殿的塑像一般,都是以气势摄人,令人畏惧的存在。看来天道无论在哪里心理战术都玩儿得很溜。
木一禾冲撞和地狱之门,想要将门撞破。却怎么也撞不开。
他问向一边的极恶鬼:“这门怎么就开了?”
极恶鬼道:“你仰天长啸:天道,我错了。门自然就会开启。”
这个方法听起来怎么这么随便呢?天昊真是个抖s鬼畜□□的暴君啊,就这么想让天底下人都臣服于他吗?无论是当着他的面还是背着他的面,一个“不”字都不能说。就为了一个“服”字给数以亿计的极恶鬼都续了n秒,令木一禾不禁感慨天帝真是一个傻逼。
木一禾问道:“有人出去过吗?”
“有啊,天玄法师。”天玄法师何止出去,简直是来去自如。
木一禾叹了一口气,这种自带通行证的就不用提了,天玄法师毕竟也不是极恶鬼:“除了他呢,有没有极恶鬼出去过?”
“没!”极恶鬼干脆地回答道,看来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好吧,那么只能想别的办法了。
木一禾一直都没有搞明白极恶鬼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这次,终于真实地接触到了极恶鬼,并且自己也成为了其中绝佳代表。单是被地狱业火灼烧了整整九天九夜的恶劣事迹就能使木一禾在极恶地成为罄竹难书,擢发难数,臭名昭著的传奇。
木一禾梳理了一下极恶鬼的分类。
第一类是老牌极恶鬼,他们自开天辟地起就存活于世,在圣战之际因为政x治x错误被禁锢在了极恶地。他们之中有比天帝还要强大的人,但也有的是创世神创造世界剩余的残渣所化,与神接轨,但神性早早地就被极恶地的恶气磨灭了。和竭力想出去,不甘束缚在此的木一禾不同,他们反而把极恶地当做了自己的家,自己的归宿。毕竟他们非神,非人,非鬼,这世间已经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再容下他们了。
这一类的极恶鬼并不是永生不死,但他们已经活了亿万年之久,因为严格意义上来说不是魔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