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一禾眼睛一亮。
“但是,是有条件的。”
木一禾撇了撇嘴,心想果然没这么容易:“什么条件?”
薄政弯下腰,看着木一禾的眼睛,声音很苏,但是笑得很坏:“跟我上床。”
“……”木一禾一惊,马上站起来,恶狠狠地推了薄政一把,然后转身蹬着台阶,哒哒哒地跑回到了殿里。
“哈哈哈哈……”薄政一路跟着,从后面抱住了木一禾,笑着,声音与呼吸都绕在木一禾的耳边,“反正最后都要上你,早一天晚一点有什么区别?相信我,跟我上床,很爽的,会让你感觉在天堂。”
“……”是不是在天堂木一禾不知道,但是他现在差不多就在地狱。
薄政另一只手环着木一禾的头,令木一禾的脸朝向他,从后面亲吻着木一禾的唇。快要夕阳西下,微微的光照在两人脸上,身上,像画一样。
很美的画面,却令木一禾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薄政说的没错。自己的命都在他手里,其他的那就更不在话下了。迟迟不进行到这一步,不过是猫捉老鼠的恶趣味游戏罢了。他不止要等到老鼠自投罗网,还要看到老鼠哀求他,自愿奉上自己的精神与ròu_tǐ。
木一禾握紧拳头,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魔界啊。真的会有那么一天么?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他能够杀死薄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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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政还是良心发现,傍晚的时候,带着木一禾出了宫。随行的有两个侍卫,还有照顾木一禾的安歌。
木一禾来到了帝都,就跟第一次来魔都一样,撒了欢一般疯跑。
不愧是帝都,人与景都是一幅长卷画轴。在这样的乱世,这样的画面实在是难得。看来薄伽王朝的君王怪是怪,但一点儿没有影响到其发展与繁荣。
见惯了魔界的妖里妖气,人间的这种风华正茂,欣欣向荣的精神气也令木一禾觉得精神一振。
木一禾有着侥幸心理,觉得这里人这么多,就这样跑了也未尝不可。但是脖子上的红绳真不是盖的,跑哪里薄政都能感应到。
无奈,木一禾只能把内心的小九九先搁置一边了。
夜市上人很多,木一禾一个人瞎跑,叫安歌与侍卫很是烦恼。薄政却毫不担心。
一个人低着头跑着,狠狠地撞了木一禾一下。
木一禾趔趄着,差点摔倒,朝着那人奔跑的背影怒吼道:“喂!你急什么?不看路啊?”
薄政这才好像想起了木一禾,拽住木一禾:“你慢点儿,瞎跑什么?反正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何必呢。”
“哼!不用你提醒!有本事你关我一辈子!”木一禾推开薄政,向前走去。
薄政看着木一禾的背影,轻声自言自语:“何止一辈子……”
安歌在一旁,没有看向薄政和木一禾,却神色复杂。
帝都最热闹的地方搭了戏台子,里里外外围了好几圈人。人们虽热情,但并不狂妄。井然有序地排着队,似乎已不是第一次观看。
从未见过戏台子的木一禾跑到了戏台子靠前的位置。薄政无声地站到了木一禾旁边。
木一禾斜瞟了他一眼,哼,狗皮膏药!
戏台子上好戏正在上演,上演的内容是圣战。
圣战是一部很长的故事,分好几卷,每卷好几章,戏台子每天演几章,剧终后会休整一段时日,如果反响不错,也没有其他故事想演的话,圣战会等下一次过节的时候再重新上演。这样的戏台子全国都有,剧情与制作良莠不齐,但能出现在帝都的,一定是制作精良的佳品。在清祀道名震天下的现在,圣战可以说是大众最喜闻乐见的戏剧了。
木一禾在魔界略有耳闻,鬼先生有一次在课堂上提过几句。圣战是天道神仙与地狱极恶鬼之间的战争。
圣战发生在开天辟地后的初期,人类刚刚开始繁衍,六界九天十地肆意横行着无数的恶鬼,这些恶鬼是神创造世界后废弃不用的残渣所化,单揪出来一个都是能毁天灭地生灵涂炭的dà_boss,在后世也被称为极恶鬼。
与之对立的是创世的神仙,力量薄弱但意志坚定的人类,与同样深受其害而不得不站在天道这一边的魔族。
三方齐心协力,最后将恶鬼封印在了魔界地狱极恶地,永不见天日,永不入轮回,永远都在为自己犯过的罪孽赎罪。
即使是魔族,极恶地对于他们来说都是禁地。会有一些想不开中二病的魔族想去极恶地闯闯,但一般到了顶多也是在地狱转转,待走到连通极恶地的地狱之门时,就不敢再踏前了。
天玄法师在堕天的初期曾在极恶地传道过,结果却是自始至终都无一人感化,后来只好退而求其次,选择了在地狱和魔界传道。
此刻戏台子上正上演着的,却是圣战的倒数第二章,魔族的反水:
魔王在圣战胜利后,不甘心依旧屈居于暗无天日的魔界,带领着妖魔鬼怪魑魅魍魉与天道展开了战争,但很快地就被天道打败了。
魔族的生命本来是很长的,不确定是否永生,但在自然状态下,能活四五千年。却因为对天道,对神的背叛,使得其生命变成了五百年左右。
也因此,没有极恶鬼的存在后,本来就不是正道的魔道,变成了天地间至邪至恶的存在。
一身黑衣,还画着烟熏妆,张牙舞爪的“魔王”被一身白衣,金色点缀,衣袂飘飘的“天帝”刺了一剑,倒地,跟喷泉一样吐了半天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