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呢?濯州的事她不想再c-h-a手了!谋反也好,报仇也好,都与她无关。只是,偏偏阿夜身在局中。若这世上还有什么是她放不下的,也必是自幼相依为命的阿夜了。
那小子真笨,带个兵也带不好,执意去接收岳氏旧军。这下好了吧,流言四起,也只能由她这个所谓的“未亡人”扛着。
“应该不会回来了吧!我不太喜欢京都,总觉得这里太小,容不下我。”
虞儿听后,一脸忿然,“这里小吗?整个大周最繁华之地,多少人想坐拥。”
她笑而不语。再繁华又怎样,它没有江南的烟波缭绕,没有塞北的四季飘雪,更没有陵川的山川巍峨。这么多年,她所到之处都是风景,远比平清好的太多,太多……
可是啊,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梦里多是这座皇城?多少次,夜半梦醒后泪流满面,她隔着重山曲水,望着平清的方向,呆坐直天亮。
静静看着虞儿,眼中满是哀伤,“或许吧!”
虞儿微微一怔,攥住她的衣角,有些稚气,“不行,我不准你走!我没什么朋友,好容易碰到你这么个诚心待我,却要一去不回。”
她忽地笑开,如同端梢花绽,揉着虞儿的脑袋道:“怎么,这么快就舍不得我了?”
虞儿满是恼怒,使劲拨开她的手,道:“走吧!都走了才好!”
“喂,我还没想好几时走呢,你这么快就开始赶人了!”
虞儿正瞪着她,满是脾气,园子里走进了一个小厮,传话道:“五小姐,定远侯夫人到了,夫人要你去前院。”
她霎时一扫y-in霾,“姑姑到了吗?那阿影可也来了?”
小厮赶紧回道:“不光表小姐,陆二小姐也来了。”
虞儿忧愁来得快,走得更快,生就无忧无虑的一个人,冲着流枫道:“你想呆多久便呆多久!现下,跟我一起去前院!”
好的很!正巧可以见陆灵兮,还不知她来京都作甚。
跟着小厮一路来到前院,正堂上,坐着丞相和夫人,下位坐着一个美貌的妇人,再下位坐着的则是王秉言,而王秉言对面则懒懒坐着王秉礼。
虞儿走了进去,欣喜地叫了声姑姑。那妇人便扭过头,笑着颔首,道:“多年未见,虞儿愈发出落了!”
倒是王夫人在旁边客套着,虞儿并未多说什么,环视四周,问道:“影儿呢,怎么不见着人?”
座下的王秉言放下茶盏,笑道:“这丫头,前几日听闻姑姑要来贺寿,便一直惦记着与影儿一块玩。今日,可算盼来了,我们不说,她自己先急起来。”
堂内发出阵阵笑意,虞儿使劲剜了他一眼。王秉言只好回道:“现下,影儿表妹和二小姐正在刑部呢!”
虞儿不解,却听对面王秉礼悠悠开了口,“是洛栖良的案子。昨天,洛栖良刚被押出京郊,便遇到刺客伏击,恰好被二小姐撞见,救了回来。现下,二小姐应该在刑部述词,帮着调查凶犯,影儿好奇跟着一同去了。”
王秉言听罢,看着自家二哥,想他日日混迹青楼楚馆,却对这些事了如指掌,心下不由诧异,却噙笑接道:“有些时辰,约摸着快回来了。”
流枫立在门外,思绪飞快流转,既然洛栖良被带回京都,那一切便好说了,那场刺杀十有八九是洛平秋一手策划的,若洛栖良出点事,被陷害之说便有章可循。
正想着,墙院那头传来银铃般的娇笑。流枫耳力极好,数着那脚步声,末了一抬头,便看见一个少女端端朝这边走来。
那少女十六七的妙龄,杏眼薄唇,发丝绕于耳后,白玉簪斜斜一c-h-a,有几分慵懒几分随意。她一身红色薄衫轻拢,愈显身材玲珑,手中不停把玩着小巧的匕首,眉眼一挑,仿若烧在人心头的一把业火,灼矣燥矣。
少女身后随着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生得粉琢玉砌,眉眼间与那少女有些相像,她转着一双乌黑的眼珠,好奇打量着院中的一切,手还紧紧攥着那少女的衣摆,愈见讨喜。
流枫的目光随着匕首翻转,耳边传来虞儿的呼声,“影儿!”
那小姑娘一扬头,黑珍珠般的眼眸闪出惊喜,奔上前唤了句,“表姐!”
陆灵兮也朝这边望来,手中转动的匕首倏地一停,险些没捏住。流枫瞧的真切,抬起头来,发现她正看着自己,便不动声色地打了手势。
内屋的王秉礼也跟着迎出来,大咧咧伸了个懒腰,看着陆灵兮眼中尽是轻佻,啧啧叹道:“哟,美人儿,养眼!”
这话听着耳熟,流枫想了半天,是自己也说过的,没错。王秉言一并走出来,看了眼王秉礼,低低道:“二哥,说话注意点,这位二小姐向来骄横,别触恼了她!”
王秉礼嗤之以鼻,径直朝陆灵兮走过去,笑眯眯道:“二小姐这是第一次来京都吧?”
陆灵兮斜眼打量这纨绔,面露不喜,道:“怎么?”
“若是玩乐,我可作陪。”
陆灵兮理也不理,直径从他身旁走过,对着迎出的丞相道:“王相,借你寿辰来京都游玩一番,这几日居于贵府,叨扰了!”
王相将手负在身后,脸上一副慈爱相,“二小姐能来,蓬荜生辉。”
她将匕首别于腰间,又笑吟吟冲王夫人道:“夫人,我累了,可准备好客房。”
流枫一听,差点没笑出声。这是什么话?摆明把王夫人当丫鬟使!眼瞅王夫人面色有些难堪,却要勉强挤出个笑容,“屋子早已备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