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仍是每天带礼物去找嵇康。嵇康是个打铁的,莫公子就帮他打铁,没水了莫公子就去村中井里挑水。嵇康的老母亲生病没人照顾,莫公子就亲自去服侍。”池张如实相告。
“牙牙还真是个稀奇有意思的人。”司马昭边笑边摇头。“对了,这嵇康相貌如何。”
“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人中龙凤。”
司马昭又哦了一声,道:“与我相比如何呢。”
“各有千秋。”
司马昭点头,从怀中取出一块莹绿的玉石,在月光的照耀下仿佛汩汩流水。“结绿结绿啊,看来我要去会会你的主人了。”
这几天莫森从早到晚便窝在嵇康家中,任凭嵇康如何驱赶他就像一只狗皮膏药,死皮赖脸地不肯走。尽管嵇康一点都不赏脸,爱理不理,几次要揍他,可不知怎的他居然得到了嵇母的欢心。每当嵇康喝斥莫森时,嵇母便会帮着莫森说话,责怪自己儿子。
知晓嵇康是个孝子,莫森便决定从嵇母下手,只要把嵇母哄得开开心心,让她对自己言听计从,何愁嵇康不就范。
清晨飘着几滴小雨,莫森撑着一把桐油伞兴致盎然去云林村,手里提着一袋从市集买来的瓜子,昨日和嵇母聊天,嵇母无意中透露自己喜爱嗑瓜子,投其所好的莫森便一次性买了三五斤。
今日天气不太好,嵇康也没有打铁,坐在房中看书,莫森不敢去打扰,便和嵇母一边嗑瓜子,一边闲聊,将自己在邺城的一些所见所闻都一股脑搬出来,嵇母是名家庭妇女,整天照顾一家老小,哪里听过这些趣闻,很快听得津津有味。
瞧到嵇母嗑瓜子不利落,莫森又体贴地帮嵇母剥瓜子。
“我们那里谁谁谁本来家里穷得连老鼠都不光顾,某天认识了一个贵人,得到提携便做了大官,现在家里养着上百口丫环家丁,几千顷田地,宅子比皇宫还大,有十多个铺头哩。”
“那也是人家好运气,羡慕不来的。”嵇母笑眯眯的。
莫森眼中放光,忙活几天了终于要步入正轨,道:“嵇伯母,你想不想也有这样的好运气。”
“当然了,谁不想啊,不想是傻瓜。”嵇母接过莫森递过来的一把剥好的瓜子,一颗颗地放进嘴里咀嚼。
“您想嵇兄出人头地吗?”莫森趁热打铁。
“想。”
“你想住上大房子,有佣人侍候你吗?”
“想。”
“你想嵇兄做大官吗?”
“想。可光想有什么用,我儿只会打铁。”嵇母摇摇头,做这种美梦还如嗑瓜子实在,好歹眼前就能享受到。
“有我嘛。”莫森重重地拍着胸膛,道:“我和嵇兄一见如故,嵇兄相貌堂堂,决计不是普通人物,如果他留在村里打铁便是将他埋没了。”
“那该如何呢。”
“嵇伯母,如果你信任我的话,就劝说嵇兄跟我走,我请人教他琴棋书画,担保不久他就能名扬天下。”莫森说得神彩飞扬,由于太激动,以至把口水喷到嵇母脸上。
“我儿脾气太倔,他若是不愿恐怕强求不得。”知子莫若母,嵇母面上有些难色。
“嵇伯母,嵇兄是个大孝子,只要你略略逼他一下,他岂有不听你的。你不希望嵇兄为官作宰吗?不希望他飞黄腾达吗?不希望有个公主儿媳妇来服侍你吗?”莫森说得唾沫横飞,滔滔不绝俨如长江水,直把嵇母听得心旷神怡。
“那怎么逼我儿呢?老身没这方面经验啊!”在莫森的三寸不烂之舌的游说下嵇母动了心。
这嵇母长得慈眉善目的,威逼儿子的事估计真没经验,好在莫森见惯母亲三手辣招,便道:“先哭,嵇兄如不依便闹,闹得他心绪不宁,如果他还不依便假装上吊,吓得他保准听你的话。”
“就听你的法子。”嵇母瞅着门外小声道。
“这法子百试百灵,我娘常用来对付我爹和我。”
计议已妥,莫森便不再和嵇母聊天,这时屋外仍是小雨淋漓,莫森哼着小曲回清风斋。由于心情甚好,莫森便独饮了几杯小酒,他本不用酒力,这几杯黄酒下肚人就晕晕沉沉,只得早早地躺床上睡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院子木门上响起了激烈的敲门声,莫森打了一个酒嗝睁开眼睛,推开窗外向外一看,天色早黑下来,沥沥的小雨打在竹叶上沙沙地响,旋即又躺在床上。
“莫森,莫森。”院子外有人在大声地喊莫森的名字。
瞬间莫森从床上弹了起来,这朝思暮想的声音终于出现了,莫森差点喜极而泣,这一定是嵇母说服了嵇康,所以他迫不及待地来找自己了。
莫森连伞也顾不得拿,一个箭步冲向院子,打开门,一张俊美的容颜映进莫森的眼眸。他的面上扑满了细细的雨,眉毛上,眼眸里,削尖的下巴,甚至唇上雨珠跳舞。
“嵇兄。”莫森欣赏着嵇康的美貌,心里激动坏了。“快进来,我等你半天了……”
话未说完,莫森的眼眶便捱了嵇康一记拳头,嵇康眼睛里喷着火,抓起莫森往肩膀上一扔便将他扛起来,快步向屋里走去。“嵇兄,你想干嘛。”莫森吓得屁滚尿流,在嵇康肩膀上一动都不敢动。
一进屋嵇康便将莫森扔到地上,目中泛出凶光,愤怒的眼神恨不得将莫森一口吃掉。“嵇兄。”莫森往墙角里躲去,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双腿也缩了起来。
嵇康凶狠地盯着他,一张俊脸扭曲得十分可怕,他步步逼近莫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