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里那小家伙像听懂了似的,果真不再动了。
云野松了口气,将头埋在白荼颈间蹭了蹭,闭上了眼睛。
一夜无梦。
余下几日,白荼照旧留在院子里,云野时常过来陪他。除非实在有要紧事,否则待在这院子里的时间,倒是比在魔君殿还来得多。
这日,白荼醒来时,屋内已经没了云野的身影。他伸了个懒腰,只觉神清气爽,刚想坐起身,就听见院子里有脚步声接近。
白荼连忙躺回床上,他躺下的同时,云野端着一碗汤羹走进来。
那汤羹中的草药味霎时充满了整间屋子。
白荼闭眼装睡。
云野将汤羹放到床头,在床边坐下,轻声唤道:“师尊?”
后者一动不动,只留给他一个安静的背影。
云野不着急,他伸手摸了摸白荼的头发,声音温柔:“师尊还不愿起来,是在等弟子将你吻醒吗?”
白荼还是没动。
云野眼底含笑,他俯身下去,气息萦绕在白荼耳根,像是当真要吻下来。白荼终于装不下去,他往床榻内侧缩了缩,躲开了云野的动作。
白荼耳朵红了一片,怨愤地看他:“逆徒。”
“弟子知错,”云野毫无诚意地痛快认了错,道,“师尊快起来将药喝了。”
白荼:“……我不想喝这个。”
“不行,这是为师尊补充灵力的,必须要喝。”
自白荼在魔渊安定下来,云野就找来魔渊最好的大夫,为他细细诊治。仙人怀胎不易,身具仙胎,胎儿会吸收他体内灵力修为生长,这才导致白荼时常j-i,ng神不济,灵力衰弱。
且因为灵力不足,胎儿才会发育缓慢,久久无法出生。
知道了这事,云野立即寻来世间一切补充灵力修为的灵材,熬制汤羹喂给白荼。
虽然都是些顶级灵材,但汤药的味道自然好不到哪儿去。只吃一两次还好,可白荼一吃就是好几日,害得他现在闻见那味道,都觉得有些不舒服。
白荼拗不过他,只能接过那碗汤羹,闷闷不乐道:“我觉得你在把我当灵兽养。”
云野看着他将那碗里的汤羹喝完,才温声道:“灵兽比师尊乖多了,不会挑剔,更不会装睡不喝药。”
他说这话的时候神情温柔,白荼触到他的目光,脸上像是被灼烧似的微微发烫,有些不自在的偏过头,嘟囔道:“没大没小……”
云野收了汤羹,取来衣服帮白荼更衣。
这段时日,白荼才明白云野之前所言不会让他吃半点苦头是什么意思。
云野这几日照顾白荼比以往更加细致。吃饭穿衣处处伺候不说,若不是大夫说了白荼必须每日在地上走一走,方便日后生产,他恨不得时时刻刻将白荼抱在怀里,生怕他哪里磕着碰着。
坦白而言,白荼怀孕之后,除了灵力稍有衰退,体力不如以往外,并无任何不适。更何况,早先他没来魔渊时,更是没少c,ao劳修真界的事。
这忽然被人这么对待,倒让白荼不适应了好一阵子。
白荼看着眼前帮自己穿衣的人,一时有些出神。别说这一世,就是他过去所有的岁月加在一起,他也从没遇到过对他这么好的人。
好到……他真想永远就这样下去。
云野帮白荼穿戴好,惯常就想弯腰抱他。
白荼躲开,拍了拍他的手:“好了,让我自己走走。”
云野点点头,扶着白荼起身走出房门。
白荼仍由云野扶着他在院子里走了好几圈,想起了什么:“先前与你说的那事,你考虑得如何?”
云野沉默片刻:“此事不急,待师尊将身体再养好些。”
白荼在魔渊已经住了半月有余,距离云野放出话来要攻打天衍宗已过去了不少时日。他和云野在魔渊过得自在,可这些时日正道却人人自危。他们找不到魔渊的所在,还时刻担心着魔渊会忽然朝正道发起攻势。
想来,他们也该给正道一个交代了。
事情的起因是乌鸠在天衍宗逼云野堕魔,还害死了一位天衍宗弟子。白荼斟酌再三,拦着没让云野将乌鸠送去无极深渊,而是劝他乌鸠送去正道受审,将所有事情解释清楚。
而最适合做这件事的人,自然是白荼。
白荼几日前就向云野提出想去天衍宗,可云野一直以他的身体为由,一拖再拖。
白荼皱了皱眉:“此事不宜拖得太久,以免正道那边沉不住气。”
云野:“师尊放心,他们暂时还找不到魔渊。”
白荼思索一下,没再说什么。
云野照常陪着白荼走了一会儿,又找来棋盘陪他下棋解闷。云野的棋艺全是白荼教的,没多久便连输三局,被打得一点还手之力也无。
白荼将棋子往棋盒里一丢,算算时辰,问:“还不去魔君殿处理事务?”
云野软声道:“嗯,想多陪陪师尊,一会儿就去。”
白荼道:“哪有你这么做魔君的,魔渊如今需要处理的事务不少,你莫要松懈。”
云野:“弟子明白。”
白荼凝神朝他看过去,又道:“不过你这两日脸色像是不大好,是不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事了?”
“没有,师尊不必担心。”云野移开目光,低声道:“师尊累不累,弟子扶你进去歇着吧。”
白荼狐疑地看他,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可云野却没再解释,只是将他扶回屋子。云野安顿好白荼,很快离开了庭院。
白荼靠在床边小憩,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