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疏影对情人节、圣诞之类莫名其妙的促销噱头嗤之以鼻。他们每年只庆祝彼此的生日,每次送的礼物也都是固定的一个送画具,一个送画。
顾疏影的画风华美fēng_liú、锐意四射,一朵牡丹也能勾出刀光剑影。他在这件事上格外任性,兴之所至无所不画,意兴阑珊了就撕碎扔掉,并不以挥霍才华为耻。
万一画完成了传世名作,我岂不是死了几百年还要被人考证三岁时的糗事,多可怕。他笑嘻嘻地说。
但他很少画白祁,即使画了,也从不勾出五官。
每年一幅肖像,白祁从轻衫少年长成男人的模样,在他笔下却始终是空白的面目,颀长的骨骼,像一抹清幽淡薄的影子。
那为数不多的几幅画现在都已经被烧得灰都不剩,只剩下一张皱巴巴的碎纸。
白祁对着日光举起纸片,看着上头铅笔的痕迹。笔迹磨损得厉害,许多细节处已经消失不见。他盯着它看了一会,又觉得它清晰、深刻得可怕,仿佛一道歃血的咒符,百年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