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唐又看了他一眼,问道:“爷用不用换衣服?”——朝官们上朝要穿官服,散了朝同僚互相应酬往往嫌官服拘谨,因此跟班都是带着衣包,随时预备更换的。阿衡今天从府里过来,本来就换了便装;老唐这么说,是希望私下跟主子商量几句——今天怎么觉得处处不对啊?
阿衡摇了摇头,让他尽管出去——师父性子严毅,自己就算作了官有人伺候,当着师父也不敢差使;何况半个月没见师父了,他抑制不住心中的兴奋,很想跟师父单独说说话。
(廿四)长跪思过
坐了片刻不见师父出来,房中四壁的古董字画也都看得差不多了——这里的跟阿衡在南边刚受调教时那书房的摆设也差不多,只是房间高大朗阔了一倍有余。他如今见多识广,房中各项摆设也都看得出门道来了——直到听到风吹书页的声音,他才看到窗下的宽大书案上,一只一尺多长的戒尺压着几页纸!
走过去仔细一看,纸上记得都是粮食数字,哪一日何处几担粮,并无出奇之处,奇的是那戒尺居然是竹子的——北方很少有竹子,所以家具摆设多是木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