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打圆场说,“楚慕。这位是雷厉先生,旁边这位是他的爱人沈秋。他们想约你谈一谈。”
一阵诡异的沉默过后,楚慕将二人邀请进了自己的房间。廖导识相的没有跟进来,临走时说会替楚慕请假。
三个人面对面坐在沙发上。听到雷厉率先开口说,“我知道你可能会很吃惊。但我们在比赛中看到你的第一时间就从你过去入学体检过的医院调取了你的着,雷厉递上去一份dna检测报告,“我们感到很抱歉,孩子。我们直到今天才找到你。”
楚慕左腿压着右腿,感觉不自在,换了个姿势,改成右腿压着左腿。他拿起那份报告看了几眼,没重点看,最后的基因匹配率确认无误。
名叫沈秋的男人没开口说过话,只拿眼睛望着他,眼睛里隐约有雾气弥漫,仿佛一开口就要泪流满面。
楚慕不喜欢眼前这样的画面,挺讨人厌的。他从小就不爱哭,他知道了哭了也没人心疼,得靠自己站起来。他仅有的几次大哭,一次是奶奶过世,一次是得知自己得了癌症,最后一次是他发誓要彻底离开陆泽明。
他抿着唇,冷冷地看对面的两个男人,问道,“哦。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没有的话,我要去音乐教室练歌了。”
雷厉知道一时半会儿想要让楚慕接受这个事实是一件困难的事情。雷厉所在的切尔诺家族在二十多年前遭遇过一次大洗牌,沈秋和刚满一岁的孩子被秘密送回国内。但中途遭人设计陷害,后来孩子就失踪了。
他们这些年没放弃过寻找,可茫茫人海要找出一个孩子如大海捞针。二十多年了,他的爱人沈秋每晚要靠安定类药物才能入睡。他们没再要过第二个孩子。雷厉是想要一个家族继承人的,然而沈秋的身体状态确实不允许他这样做。
雷厉试图跟楚慕解释清楚这段误会,希望楚慕能明白他们并不是遗弃他。
楚慕看起来不怎么专心,听他说完后,开口道,“我没有亲人。麻烦你们不要再来打扰我了。”
雷厉说,“孩子。我们知道你受了很多苦,请给我们一个补偿你的机会好吗?”
楚慕猛地站起来,语气极其刻薄道,“机会、机会,你们现在一个个跟我要机会。谁能给我一个机会呢?你们早点儿干什么去了?”我他妈都快死了,你们回头来找我有什么用?你们全哭丧着脸陪我一起等死吗?
沈秋终于开口,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面对这个跟自己长相相似的男人,楚慕发不出太大的火气,因为对方眼里含着不掺杂任何虚假的关爱和心疼,两个人之间有种很奇妙的血脉联系。
楚慕想,这人是他的亲生父亲。
幼年时楚慕也曾做过不切实际的梦,幻想着有一天自己的爸爸妈妈会开着漂亮的车子来接他回家。
☆、第24章 放弃了
楚慕的反应让对面的两个人大为意外。
时间真的是隔得太久了,当年牙牙学语的婴孩已经长成了模样俊美的青年。他们来得太迟,不敢指望能够有哭着认亲的感人场面,他们只求孩子能坐下来跟他们好好聊一聊。
可楚慕对他们的态度很糟糕,似乎一个字都不愿跟他们多说,吼完方才那一句,转身就离开了房间。
两人忙不迭地站起身阻止,异口同声的叫了一句,“宝宝!”这一声宝宝他们等了多少年,在心里喊过无数遍了,今天终于叫出了口。
楚慕站在门口,背对着他们,神色颇显不耐。他撇撇嘴,回道,“我看你们年纪也不小了。别跟我说什么过去身不由己,更不要指望我会给你们当儿子。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你们想要孩子的话,再做个试管婴儿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
截止到现在,楚慕还以为自己是通过代孕降临到这个世界的。他对自称是他父亲的两个男人并无恶感,但也谈不上好感。
充其量算是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楚慕不想到了最后再拖上两个人陪他一起等死。看他们充满期待的、真挚的目光,听到那声叫出口的宝宝所饱含着的急切和深情。楚慕觉得没有这个必要,再让他们遭受新一轮的打击。
他们迫切的、语无伦次的向楚慕诉说失去他的时候有多么的痛苦,他们这些年对他有多少的想念和愧疚。
楚慕对身后的呼唤充耳不闻,两手插在卫衣口袋里,一脸平静的走开。
换了其他人,在遭遇这种事情后可能会大悲大喜以致情绪失控。对楚慕来说却没有多大的意义,他的心情甚至没有发生太大的起伏。只要提前一年,哪怕是在他得知自己身患绝症前,他最想抓住的就是一份感情。亲情也好,爱情也罢,他希望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是不孤单的。
然而都过去了,他努力过却最终没能得到的东西,他现在不稀罕了。既然感情是抓不住留不住的东西,他不会再错付真心,他要将最后的时光留给音乐,只想求回十年前他对音乐所抱有的赤诚之心。
他来到音乐教室,跟他的搭档刘振奇继续排练将要合唱的歌曲。他们凑在一起讨论曲子的每一个细节,合唱过程中的每一次衔接。
楚慕无比珍惜自己站在舞台上的每一个机会。他想在决赛现场唱自己的歌,首先要进入决赛。
一整天就这样在忙碌中度过。
楚慕不知道的是,外面早已炸开了锅。起因在于景溪撞见了雷厉和沈秋二人。
景溪多年前以一首《深渊》斩获了不少国内的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