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今后的唯一,没想到老天爷连这点奢望都不肯满足他,连他最后的希望都要无情地抹杀!
为什么,只因为错了一次,就要永远在万劫不复的深渊里走不出来吗?
颜殊歌觉得自己从始至终都错的离谱,他一直装作没心没肺的样子,以为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对一切都保持无所谓的姿态,以为这样就可以做到游戏人生,用麻木不仁来掩盖内心深处的屈辱和伤痛。
可是,一旦伤疤被揭开,毫无保留地暴露在外人面前,他卑微地发现,自己就像是剧团里滑稽的小丑,以喜剧的姿态表演着一出出荒凉,却从来没有人关心过、在意过他的感受。
是啊,有谁会在意他呢?
他不过就是一个被人玩弄过最后无情抛弃的可怜虫罢了,当然,被抛弃之前,他被丢上了一个肮脏猥琐的老男人的床。
看着那张满脸横肉,笑的恶心死人的脸,看着那双写满猥亵的眼睛,看着那只如魔鬼的手,一点点剥落自己的衣物,一瞬间,他明白了自己的命运,自己的未来。
那人在自己身上做着最见不得人的勾当,而他却根本无力反抗,他就像是一个命运的玩偶,无奈地闭上眼睛,陷入绝望的荒凉。
他的身体被肆意地玩弄,揉捏,进入,而他,却连哭得资格都没有。
从此以后,他注定失去一切,爱人的资格,被爱的资格,像他这种不干不净的人,凭什么去爱呢?
他渐渐为自己披上了厚厚的伪装,没心没肺、轻浮放浪成了他的表相,他就这样麻痹着自己,久而久之,他真的以为自己就是这样的,不会痛,不会流泪。
今天,为什么想哭呢?
朦胧之中,似乎有冰冷的液体滑落到面颊上,颜殊歌伸出舌头舔了舔,有点咸,有点苦,有点涩……
路清端着茶杯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就看到这样的一幕。
颜殊歌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沙发上爬了起来,双手抱膝地坐在上面,一双眼睛水汪汪的,跟在水里泡过似的,眼神却空洞的没有焦距,只是直勾勾地看着前方。
路清赶忙走了过去,从一旁扯过毯子,想要盖在他的身上。
颜殊歌勾住路清的脖子,双手不安分地交叉在一起,他怔怔地看着路清,眼角含着笑,清澈的眼眸里却氤氲着温热的水雾,只是痴痴地看着路清,看着眼前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边的少年,声音透着沙哑与迷离,“路清,我们做吧?”
路清愣住了,任由他缠在自己身上,一点一点挤进自己的怀中。
怀里的人明明在笑,为什么他却感受到了一种无边无际的绝望,此时的颜殊歌,脆弱的经不起任何摧残,他甚至觉得,他不经意的一句话,就可以彻底摧毁他仅存的信仰。
路清的心里涌起一股异样,他觉得自己仿佛魔障了一般,他觉得颜殊歌这个样子简直讨厌极了,让人没来由地厌恶。
为什么他总是喜欢在酒醉之后摆出脆弱的样子给自己看?为什么他此时要与平时判若两人?为什么这个样子的他让人恨得牙齿痒痒?
路清反复在心里问着自己,邪火在心中黯然滋长。
他挣扎着推开缠在自己身上的颜殊歌,嘴角暧昧地勾起,带了几分狠戾,似笑非笑,他的眼里闪着桀骜而戏虐的光芒,仿佛看着陷入牢笼的猎物,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
“怎么,后面又痒了?”
颜殊歌似是感受不到他的讽刺与挖苦,只是用楚楚可怜的目光看着他,眼里写满的哀伤,“我们不是做过吗?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贱货!劳资今天心情好,免费给你开荤,怎么样,,要不要爽一下?”说着,颜殊歌从沙发上爬起来,嬉皮笑脸地看着路清。
“哼,这么欲求不满,你不如干脆去大街上卖!”路清说着,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不想去管颜殊歌了,甚至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客厅里忽然一片沉寂,颜殊歌安分地坐在沙发上,双手抱着膝盖,将身体整个蜷缩起来。
路清漠然地站在门口,却并没有把门关上,他冷哼一声,看着他无助而落寞的眼神,报复的快感油然而生。
随后,他的心又被茫然所笼罩,变得困惑不解,他是在报复什么?他又能报复什么?
他换好衣物准备去洗澡,经过客厅的时候,目光却不经意地移向颜殊歌,他仍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紧紧地咬着嘴唇,银牙上不知何时,竟然沾上了一丝血迹,路清只觉得心里一窒,像是被什么控制了心跳与呼吸。
看着颜殊歌眼里的光芒一点一点散去,最后颓废的不见半分生气,他应该高兴才是,因为他不喜欢这个人,即使没有了仇恨与对立,他对这个人也亲近不起来啊!
为什么却会有一种压抑的沉闷,让他的心一点点沉沦?
“滚滚浮沉走遍
忧伤掩埋在心碎的绝岸
我用油彩画了一个你
画中全是你伪善的脸
风中是谁披上了嫁衣
凌乱的终是残酷的局
我在人海里丢了自己
丢了这一世的叹息”
颜殊歌的声音,温润中透着沙哑,透着让人看不见却可以清晰感受的冷漠,那是一种极度绝望之下所能显露的哀伤,他的眼神空洞无物,木然地看着前方。
一遍一遍地唱着这首凄凉的歌,仿佛这是他唯一的寄托。
路清就那样静静地聆听着,这是他第一次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