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司机明显不在,亦即是说只有他们两个人……
两个人,这么晚,开着车,是要上哪儿去?明天陆偲就要离开了,不是应该回宿舍收拾东西吗?而且他跟云震……什么时候已经这么熟了,熟到可以手牵手?
渐渐地,那辆车越行越远,车尾灯终于再也看不见了,陆英捷的视线依然久久地停留在那个方向,眉头深锁,面沉如水。
※ ※ ※ ※
寂静浓重的夜色中,这辆军车宛如一头趁着黑暗出来捕猎的野兽,悄然而坚定地一路行进,最后来到了军区东南侧的树林前。平日里士兵会在这里面进行野外训练,偶尔夜间也会有特训,当然今晚是没有的。
下车后,云震从车厢后座拿出了铲子和花坛之类的东西,领着陆偲步行进了树林里。
夜晚的树林格外幽静,不时传来鸟啼虫鸣,间或夹杂着不知名的动物叫声,有时近,有时远,说不出的诡异。
陆偲并不算是胆小的人,这会儿心里也有点毛毛的。
也许是注意到他的不对劲,云震伸出手牵住了他,那种温暖的热量传递到手心里,不可思议的安全感犹如潺潺流水蔓延而来,漫过他的心头,把所有情绪全都淹没。
大约走了二十来分钟,一条长河横亘在两人眼前,河滩上散落着许多石头,石头大小不均,分布得杂乱无章。
行走在乱石间,直到云震停步,陆偲才跟着停步。
地面上长着某种植物,枝节交错乱糟糟的,大概已经过了生长季节,叶子全部掉落,更加难以辨认究竟是什么植物。反正陆偲认不出来,但他知道云震肯定是知道的。
只见云震把花坛放在地上,操起铲子直接开挖,连土壤带根茎挖了一大块,装进花坛里。然后他放下铲子,端起花坛塞到陆偲手中。
这花坛很大,分量也很沉,陆偲差点手滑没抓住,赶紧用劲抱牢,纳闷地问:“这是什么?”
云震答说:“野玫瑰。”
“野玫瑰?”陆偲有些惊讶。
对于花花草草的玩意,虽然他不甚了解,却也听说过野玫瑰非常稀有,全世界都难得有几个完好的生长区,没想到居然会在这种密林的乱石间出现。
或许这就是所谓造物主的神奇吧。
云震能够知道这里有野玫瑰的存在,也是无意间的偶然发现。
可惜当前已经过了开花季节,只能等到来年春夏交接的时候。
话说回来:“你该不会就是要送我这个东西,让我带回家去养着吧?”
见云震点头,陆偲简直囧了:“可我不会养花啊。”
云震:“不会可以学。你家里有园丁吧?”
陆偲:“有。”
他家院子里养了不少植物,主人其实都是曾经的陆偲本尊。这个人追求的只是美观,哪有闲情逸致去亲自照料,自然是请别人来。
云震说:“你让园丁帮忙照顾,你不妨跟着学,学会了就可以自己来。”
陆偲张着嘴巴呆滞片刻,无奈地叹了口气:“这花太珍贵了,我怕我万一养不好怎么办?再说要是被我养了的话,野玫瑰还能叫野玫瑰吗?”
“为什么不能?”
云震伸出手,在花坛中的植物枝梢上轻拨了拨,悠然一笑,“况且它们也会乐意被你收养,你是最适合它们的主人。”
陆偲怔了一下,瞬间额头爬满黑线:“总不会就是因为我的名字吧?”
云震又笑了笑,把他怀里的花坛抱出来,放到地下,然后将他搂到面前,吻了下去。
舌尖钻进他双唇之间,顶着他的上颚慢慢摩擦进去,卷起了那根软绵绵的舌头,缠绕着,厮磨着,无比温柔,而往他喉咙里抽戳的那几下又是异常情|色。
陆偲的心跳快了起来,这……这荒天野地的,难不成是要打野战吗?可这里连个可以躺的地方都没有啊润滑工具什么的也没有啊到底该怎么办啊——!
他的头皮发麻,脚下不自觉地退后一步,云震紧跟着上前一步。他再次退后一步,云震也再次上前一步。
到后来他已经不知道究竟是他自己在后退,还是被对方逼得不断后退。他更加不知道,自己已经退到了河边。
突然就一脚踩进了水里,冰凉的湿意涌进鞋子,吓得他一哆嗦,触电似的猛地往上一蹦。
刚蹦起来,云震就顺势双臂一伸再一收,正好将他接到了怀里,一手环抱住他的腰,一手托着他的臀部,说:“把脚放上来。”
陆偲:“……”
云震:“放上来。”
陆偲:“……”
——司令大人,亻尔犭艮!
陆偲磨磨蹭蹭地把脚抬起来,一左一右夹在云震腰间,双手也搂住云震的脖子,整个人挂在别人身上。
现在他身体悬空着,自己也感觉不踏实,怕对方会不小心(或是故意)手一松,他就得掉下去摔个屁股开花了。
“小玫瑰。”
云震低唤道,与陆偲额头碰额头,鼻尖对鼻尖,“以后每当你在家里给野玫瑰浇水施肥,都要记得想我,知道吗?”
“哦,知道了。”
陆偲不假思索地做出回答,随后才感到一丝异样,“以后我们又不是不再见面了,你这么说话听起来真有点奇怪……”
似乎认为陆偲这话说得也有点傻,云震的回应只是笑了笑,以吻封缄。
这个吻比先前还要缠绵,如胶似漆难分难舍。
由于体位的缘故,陆偲感觉到两人紧紧相抵的胯|下,自己渐渐被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