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人问:“怎么了?”
大佬说:“是我侄子发的短讯,估计是群发的时候不小心把我的号码也弄进去了。”
友人不予置评。
大佬无奈似的摇摇头,接着说:“现在的小孩儿真是,整天除了花天酒地纸醉金迷,唯一的乐趣爱好就只剩散播那些无聊的八卦。”
友人非常随口地问了句:“什么八卦?”
大佬答道:“就说他一个朋友到酒店跟男人开房……哦,这个朋友本人也是男人。”
友人闻言,淡淡地说:“这没有什么值得八卦的吧。”
“是这么说啊。”大佬表示赞同。
男人跟男人,那又怎么样?像他们这样的人,大风大浪见识过太多,这点个人取向的问题根本不值一提。
转念他又想到什么,回忆着说:“不过上回听我侄子说,他那朋友的经历很神奇。确实听起来是挺神奇。据说这人以前极度恐同,是个成天在女人堆里打滚的花花公子,但自从前阵子出了车祸,失忆之后,整个就像变了一个人,性格变了,连性向都变了。你说说神不神奇?一场车祸怎么能把人改变这么多呢?”
“……”
“对了,你不是有个堂弟前不久也出了车祸吗?现在情况还好吗?”
“……”
※ ※ ※ ※
八点,梅凌准时抵达。
事先张晚及保镖们已经在周围进行一番扫荡,还真的扫出了几只嗡嗡乱转的“苍蝇”(苍蝇是什么人就不必多说了吧),之后梅凌才现身。作为一个大明星来讲,这也是必要的防范措施。
进了房间,梅凌脱下外套走向沙发,坐下,整个人的气息顷刻间松弛下来,抬了抬那副有着贵族线条的下巴:“一整天拍戏跑来跑去腿都酸了,给我捶捶。”
“……”
陆偲额上突地冒出一个“#”号,继而慢慢消了下去。
他对自己说:今天这人是寿星,寿星最大,要宠着他,要让着他,要关怀他,要爱护他……
好吧,就算撇开这些不谈,人家可是大神,对待大神自然要爱戴不是?
陆偲走上前半蹲下去,两手在梅凌腿上捶起来,速度不快不慢,力度不轻不重,还算刚刚好。
梅凌靠在沙发背上,一手握拳扶着腮,享受地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慢慢把眼睁开。
此刻陆偲在做的事,或许本该是有点卑躬屈膝的行为,但他的神态却并不卑微,也没有任何不满,就那么心平气和,再坦然再自然不过。
一时间,仿佛整个空间里所有的光芒都聚集到梅凌眼中,比星辰还要闪亮。
片刻后,这些光芒逐渐消散开来。视线上移,看着那两只正在自己腿上忙活的手,把其中一只托了起来,放在眼底端详着,说:“你的手型很好,应该适合弹钢琴。”
“真的吗?”
得到偶像夸奖的陆偲当然很开心,转而又遗憾,“可惜我没学过,完全不会。”
梅凌挑眉:“想学吗?想学我可以教你。”
“哎?”
陆偲受宠若惊,脑海中浮现出两个人肩并肩坐在钢琴前的画面,貌似很美好的样子……但是紧接着场景一转,变成了梅凌把他压在钢琴上嘿咻嘿咻。
瞬时面红耳赤,一把抽回手:“呃,吃蛋糕,先吃蛋糕吧。”说着匆忙起身走开。
梅凌望着那个明显慌张的背影,嘴角微微勾了起来。
蛋糕就放在茶几上,陆偲插上蜡烛并点火,想了想,生日歌就免了吧,感觉跟大神太不搭,便说:“来吹蜡烛,然后就能吃蛋糕了。”
梅凌走了过去,在靠近茶几的那张沙发上坐下,弯下腰,一口气吹熄了蜡烛。
整个过程完成得太快,陆偲都没来得及提醒:“你还没许愿呢。”
梅凌说:“我还要许愿吗?”
吹蜡烛之前许愿难道不是常规吗?陆偲疑惑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人家的意思是根本不屑许什么愿,因为本来就完全有能力心想事成。
——这才是真.人生赢家啊!
陆偲心里五体投地,深深叹服。思绪一转,把放在蛋糕旁边的一个小盒子拿起来,向梅凌递过去:“生日快乐,这是生日礼物。”
梅凌眉尖一扬。其实今天把陆偲召来陪他过生日,对他来说,陆偲本身就是生日礼物了。
至于其他东西,陆偲什么都不送,他也不会介意。
现在陆偲主动要送,他自然更不介意。
他把盒子接过来,打开盒盖,看到里面的东西,是打火机,同类中的顶级品牌,当然物有所值,做工精细,样式带着一种仿古的贵气。
漂亮,的确漂亮。
然而梅凌嘴角的笑意却瞬间冰冻,差点把东西扔到地上,又或者直接扔回送东西的人脸上。
他一字一字地说:“你不知道我不抽烟?”
“知道啊,我也知道抽烟对身体不好,所以——”这么说着,陆偲把打火机从盒子里拿出来,伸到梅凌眼前。
这样的近距离,梅凌想看不到都难。于是他发现,在打火机的侧面刻着八个小字:【珍爱生命,远离烟草】。
梅凌:“……”
陆偲把打火机翻转到另一侧,这边又是一行小字:【烟雾再美,美不过你的歌喉】。
梅凌:“…………”
“在你这个圈子里面,接触到的人那么多,各种各样的诱惑也会很多,总会有人拉你一起喝酒抽烟玩这玩那的吧?我相信你的自控力肯定很强啦,不过……”
陆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