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也别靠太近,有危险就赶紧回纳尔斯恩,异兽的力量肯定触及不到那边的,这点我可以肯定!”铁面再次强调。
“我会的。”绯戚心念一转,从铁面的面前消失。
随着梦见次数的增多,绯戚虽然还无法靠自己的意念进入这种状态,但在进入之后,他已经能够熟练地前往自己想要去的地方,寻觅到自己想要见的人。
转眼,他已追上异兽的脚步,出现在它的上方。
让绯戚微感惊讶的是,这个异兽虽然呈现出女性的样貌和特征,可巨大的身体却近乎透明,当它的双脚踩在地表的植被上时,也没有对它们产生一点的碾压和伤害,很像是和此刻的自己一样的意识体。
——难道这只是异兽的灵魂?
绯戚正想着,下方的异兽似乎也感觉到了他的存在,转过头,向着他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绯戚一惊,但异兽并没有露出什么敌意,只是略显迷惑地看了看他,接着就继续向前赶路,很快就来到了它此行的目的地,一处简陋的部落营地。
这个营地看起来是临时搭建的,里面的帐篷全都又小又破,简直就像是用边角材料和垃圾拼凑出来的。营地的最中间建有一座用木头和石块搭起来的台子,看着像是祭台,但和周围的帐篷一样,简陋得让人不忍直视。
绯戚的目光很快就被祭台上摆放的巨大铜盆所吸引,那正是曾在部落祭上出现过的水镜,在最后一日的占卜中神奇地预示了危机的祭祀圣器。
意识状态下的绯戚对事物的辨识度不高,只能看出铜盆是满的,里面似乎有水,但颜色并不清澈,不知道里面混了什么东西。
此时此刻,仅存的三名大祭司正以等边三角的站位站在铜盆周围,祭台下方也围着十多名祭司,仔细一看便会发现他们的站位可以勾画出一幅完整的六芒星图案。
绯戚很快发现,海琅竟然也站在六芒星中。
——海弥拉不是背叛了部落吗?
绯戚不由生疑。
祭司们这会儿还在念诵着祭文,全不知他们召唤的异兽已经来到了他们面前。
异兽也没有打扰他们,和绯戚一样,飘在营地上空,静静地看着下面的祭司和祭台。
莫名地,绯戚觉得异兽似乎对这样的景象充满好奇。
当祭文念诵完毕,下面的十几个祭司便按顺序走上祭台,围站在铜盆周围,然后各自拿出一把小小的刀片,割开了自己的左腕,让动脉里的鲜血流入铜盆。
——铜盆里的液体是血!
绯戚恍然惊觉。
眼看着铜盆里的血快要溢出盆沿,祭司们的模样越来越虚弱,异兽却依然没有回应的意思。
很快,一名年长的祭司便因为失血过多而摔倒在地,海琅这些年轻的祭司也只是在咬牙坚持。
看到海琅的痛苦模样,绯戚终于忍不下去,转过头,向对面的异兽吼道:“你还在等什么,快让他们停止!”
异兽明显一愣,迷惑地看了看绯戚,接着就将目光转向下方的祭台,犹豫了一下,终是身子一沉,将自己的意识体坠落在了祭台的铜盆里。
只听哗地一声巨响,铜盆里的血水如同被外力拉扯一般飞扬起来,转眼就形成了丰乳肥臀的女性形象。
“为何召唤我?”一个意念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脑海,包括正在天上观望的绯戚。
“母上!”三名残存的大祭司激动地叫了起来,其他祭司们也不约而同地匍匐在地。
绯戚正奇怪祭司们为什么会用这样的称呼称呼异兽,异兽已再一次问道:“为何召唤我?”
“请母上消灭异族,还我等安宁!”三名大祭司也跪倒在地,将召唤的原因详细禀告给异兽。
他们当然不会把前因后果说的那么详细,但根据他们的话语和自己知道的一些事,绯戚还是猜出了部分真相。
因铁面放弃了利用凶兽攻击纳尔斯恩飞船的计划,也舍弃了王之谷的一切,跑到北地去寻找自己,帝辰便找了一具体形和铁面相近的尸体,对外宣布圣王在捕捉双足飞龙的行动中不幸罹难,让圣王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在此之后,帝辰又率领那些愿意继续追随他的王之谷士兵撤出了王之谷,不知所踪。
没了王之谷做靶子,纳尔斯恩人立刻恢复了对各大氏族的攻击,占领王之谷之后就连续灭杀了周围的几个小氏族。距离王之谷最近的西里西亚氏族虽然早已离开领地,潜藏起来,但纳尔斯恩人却从那些小氏族的口中逼问出了他们的藏身之地,飞过去给他们制造了一记重创。
西蒙祭司和西里西亚的族长因为没和氏族待在在一起,倒是避开了这起袭击,但他们也知道,这样逃避下去不是办法,不等他们找到反击的办法,纳尔斯恩人就会让他们灭族。一直东躲西藏的雪迪亚虽然没像西里西亚这样不幸,但眼看着春季将近,冬眠的凶兽即将复苏,他们储备的食物也即将告罄,即便纳尔斯恩人找不到他们,他们自己也会面临巨大的危机。而乌塔拉氏族与西里西亚氏族并不遥远,眼看着就要成为下一个被攻击的目标,危机感更是比雪迪亚还要严重。
在这种情况下,三大氏族的祭司终于抛开了最后一点侥幸,用秘法联系到其他氏族的幸存祭司,将他们聚在一起,举行了召唤异兽的仪式。
瞥了眼铜盆里的血水,再联想祭司们最后的放血行为,绯戚不由背脊发寒。
——为了将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