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了长长的一觉,醒来时derek坐在病床边玩手机,头也不抬地说:“要住院三天。”
我说:“哦。”
derek抬头看我:“你暂时只能吃点清淡的东西。”
我说:“我是有点饿了。”
derek说:“我去买粥。”
我暂时是不敢吃外面的东西了,尤其是我n_ain_ai一向警告我不要吃医院附近的食物,遂要求derek给我做。
他果断拒绝:“公司有些事情还没有处理完,我没时间。”
他的话音刚落,褚玉洲踩着点进来了:“纪总你醒了?我怕你醒来饿,做了一点粥,医生说你暂时只能吃点清淡的东西。”
褚玉洲带来的粥特别清香,是我妈妈的味道。
我妈妈的独门秘方,只传给derek一个外姓人过。
于是我问:“这是你做的?”
褚玉洲点头:“是啊,不过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我手艺不是很好。但我想医院附近的总不太干净,就还是自己做了。”
derek站在褚玉洲身后朝我扔了个眼色,大概是在告诉我这是和褚玉洲感情升温的好时机。然后他一本正经地对褚玉洲说:“你既然来了,就陪纪总先吃饭。纪总,我去走廊回几个公事电话。”
我点点头,看着他出去,收回目光,看着褚玉洲忙前忙后给我舀粥,一边恳切道歉:“对不起,纪总,我不知道你发烧,不然我也不带你去那里了。”
这不是他的问题,除了derek之外很难有人发现我生病,因为我一般都不讲。
我接过粥自己喝,一边问:“你想唱歌?”
褚玉洲一愣,接着点头:“还有街舞。我擅长这两个。”
我说:“我打算先让你拍戏,现在新人出唱片基本是血本无归。”
他笑了笑:“我不会演戏,没基础,怕演不好。”
我说:“你不用担心这一点,我很信任你的演技。”
他一脸无辜又疑惑地看着我。
演技是要看天分的,他没基础都能到这份上,给他机会和时间,他可以成为台柱子。
其实第一天住院我就退烧了,但derek一时说他怕我全家追杀他,一时又说怕保险公司暗杀他,所以强迫我住足三天。
我这人是忙碌命,闲不下来,趁他不备就拿着手机写专栏。
报社给我发来新的一期读者来信:前男友对我的态度很暧昧,既要甩我,又时不时对我嘘寒问暖,我该怎么办?
昭君的回答是:让他去死。
但是字数太少显然凑不足版面,还好我有秘密武器。以前也出现过这种情况,当昭君实在没话可说时,或者为了谋求犀利效果而不得不言简意赅时,还有一个叫襄王的人救场。襄王就会和昭君唱反调来长篇大论补救天窗。
derek也不知道那个我很讨厌的襄王是谁。
derek也不知道那个我很讨厌的襄王就是我自己,他一直以为那是报社的人。
我开始写襄王的回答:(前略)他或许是有他的理由,或许只是不想负责任,或许是害怕面对家庭,或许是养备胎,但我相信你能分辨得出来。我建议你找一个机会和他说清楚。在这个世界上面与人相爱不容易,不要让自己留下遗憾,不要在意别人的眼光,还有感情就去追求个清楚明白(后略)
不要太相信绝大多数杂志报纸上面的情感专栏,也不要太相信绝大多数的情感专家,因为他们很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们很可能三十二岁了都没初恋却还在指点江山指指点点指指点点。
反正我是这样的,毕竟我是一个很悲哀的人。
我的悲哀之处在于我都折腾成这样了,derek还能够冷血无情地趁我病不听我命令,拒绝我合情合理让医生给我打多点维c的要求。他的理由是,他已经看穿了我的想法,为了防止我讹维c上瘾,就只能果断一点。
他在什么事情上面都可以这么果断,那为什么在感情上面就不能做到呢?
因为derek拒绝给我维c,我的病情在半夜的时候加重了,头痛得不行,痛得我立刻让derek请律师来给我立遗嘱,不然我辛辛苦苦凭本事赚的分红都要回流家族进行再分配,这就太令人死不瞑目了。
我不是一个贪钱的人,但那些钱是我的,我要把钱留给我的父母和我的爱人。
那一刻,我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还没有爱人,真是死了也要被气活,气得我把推开一半的地府之门砰的关上,转身就跑,不理身后被门缝压住了脚的牛头马面,一个长得跟孙登似的,一个长得跟雷眉似的。
褚玉洲说:“没事了,烧退了。”
我看着他。
=你怎么在这里?
褚玉洲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立刻从我的病床边边上站起身,笑了笑:“抱歉,因为一直守在这里,有点累了,所以坐一下。”
虽然我认为病房的另一侧有沙发和椅子,但我也不会因为他的逾矩而不悦,毕竟我是遭遇生死大关之后会爱上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的人设,照这发展,褚玉洲必将成为我的爱宠。
“derek呢?”
褚玉洲说:“岱总说公司有点事情,先回去处理了。纪总你有事找他的话,我帮你开视频找他?”
找什么找,让他去死吧。
我闭上眼睛,在黑暗中说:“不用,你在这就行。”
我出院之前,derek就拿着筛好的好几份综艺策划书给我看过,我通通打叉,问:“我写的那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