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枯发现客厅里多了一个人,好奇地打量一眼,却并不多在乎。
大明星大大方方光着膀子,一身令人垂涎的肌肉不要钱的秀在外面,漂亮的人鱼线一路沿着腰侧利落地没入私密的地方。他朝顾格甩了甩手里的东西,“我的胸肌老是把你的纽扣崩开,我的衣服呢?”
顾格抬了抬眼皮浑不在意地回道:“你的衣服弄脏了扔洗衣机去了……完了,一晚上我忘了拿出来。”话这么说着,人却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
游枯耸了耸肩表示没办法。
他们自顾自说着,却不知话里多暧昧。
白督几乎在房门打开的时候,脸色就开始变了。他被自己看到的听到的吓坏了。
分别的那三年顾格不在身边,他尚且可以自欺欺人,那如今看到的,才让他真切的意识到,失去的人真的开始不可挽回了。
“顾格……”白督回过头,眼神茫然,他耳朵里发出的嗡鸣让他几乎听不见自己的声音,“顾格,他是谁?”
白督踉跄了几步抓住顾格,“你们……他为什么出现在你房间里?你们的话,是什么意思?”
顾格的冻木的脑袋开始疼了,他不喜欢解释,况且他觉得根本没有解释的必要。
只是白督神情太悲惨,让他的心里跟着烦躁不堪。偏偏游枯唯恐不乱,“阿格,他居然不知道我是谁,你没有和他说过吗?”
“他应该和我说什么?”白督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他想听顾格说话,他紧紧地抓住顾格的手,就像抓住一块浮木。只要顾格说不是,他就信。
可是顾格没有否认,他唯一的回应只是抬起手,缓慢地将白督从自己的身上扯开。
白督瞪着眼睛看顾格指骨分明的右手,他好像看见了自己从顾格的生活中一点点的剥离,血肉粘连却依然毫不留情。白督的胸口撕裂一般的疼。
游枯望过来的眼神嘲讽而怜悯,“顾格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会照顾好他,”游枯抿了抿唇,“你从来都对他不好,现在又来做什么?”
“我对他怎样轮不到你来操心!”白督猛地转身,被抛弃的恐惧在瓦解他的理智,“你凭什么出现在这里?!你以为……”
“闭嘴。”顾格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厌烦的情绪开始翻滚,“你以后不要来了,回去吧。”
第六章
“我为什么不能来?要走也是他走!”白督的声音就像承受不住分量的布匹终于撕裂开来。
“能在你身边的只能是我!他有什么资格?你和我在一起那么久你怎么会不要我,你爱的人明明就是我!一直……”
拳头夹杂着风声落在白督的脸上,白督毫无防备,脑袋狠狠地撞上了墙,发出沉闷的声响,困兽一样的嘶吼戛然而止。
白督眼前的光影重重叠叠,他看不真切。
顾格厌恶从这个人的嘴里说出他们的曾经,尤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会忍不住动手。
游枯想要走过去,被顾格的眼神制止了,犹豫了一下,还是一个人默默地进了卫生间。
白督的嘴角麻木,头被撞得眼前一阵阵发黑。这是顾格第一次打他,为了那个人。
顾格和别人在一起了。
白督的呼吸都像从刀尖上滚过,每个地方都是疼。他胸口的皮肤像是注了毒药,一路腐蚀渗进心脏,那里塞满了挤满了都是顾格,白督的双手死死地抠住胸口的衣服,他想要阻止疼痛的深入,却发现都是徒劳。
他那时候说顾格只是为了钱才靠近他,他说顾格根本心有所图。
那是假话,他后来想想都觉得那样的话太好笑,简直像小学生无理取闹的争吵,怎么可能会是真的怎么可能!
可是顾格为什么当真了。
他就算觉得身边的人都带有目的接近他,他也知道那个人不会是顾格。
他一定是在外面遇到的阿谀奉承太多了,他呼风唤雨惯了就把他的自以为是带到了家里。他以为顾格会一如既往地迁就他,永远不会离开他。
是他太任性了,以至于忘记了顾格一开始便是冷心冷情的性子,他能走进顾格的心里,却没有给他温暖。
顾格却把他仅有的温情都给了自己。
他终于觉得冷透了,然后毅然决然地离开。
白督一直都在反省,他懂了,也一直都在努力的改。
三年里,他懂得最深的一个道理就是所有的东西都是无关紧要的,只有顾格他不能不要。
可是顾格再没有给他挽回的机会。
顾格和别人在一起了。
顾格真的不要他了。
白督将手指死死的蜷了起来,也没能抵住从心底传来的颤抖。
顾格不知道白督会疼成这样,他想伸手去扶他。
不料白督却在他伸手之前抓住了他的手,狠狠地搂住了他。
白督毫无章法地亲吻顾格的嘴角和眼睛。眼泪落在顾格的脸上脖子上,又顺着轮廓流进顾格的衣领里。白督整个人都在抖,哽咽让说出口的话模糊难辨。
顾格听了很久,才听明白了他一遍遍重复的那几个音节。
顾格,对不起……你回来好不好
顾格轻轻地抚上白督的脊背,才知道隔着初春的几层衣服,手掌下嶙峋的骨头依然清晰的硌疼了他的心。
第七章
顾格被游枯经纪人的一个电话叫了出去。一杯咖啡从下午两点喝到六点,然后经纪人又硬是拉着顾格顺、便吃了顿晚饭。
顾格看了经纪人一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