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里都是夺门而逃的念头,可他仅剩的、苟延残喘的自尊却让他像具木偶似的,动作僵硬地拿起了沙发上的袋子,动作僵硬地走到玄关,“打扰了”三个带著颤音的字,和捏得发白的指节。
转身的那一刻,他依稀听到後面传来的话语声。
“那人谁啊?送快递的?”
“……一个远房亲戚,过来拿点东西”
“你这亲戚怎麽那麽黑啊,农村来的吧……”
外面太阳很大,晒得他脑袋发晕,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无力感。上一次见面,他把他带到这里,温柔地给他擦背,做饭,陪他看球赛,为他腰上的伤疤掉眼泪,那些美好的昨天,历历在目。那时他以为,他至少是在意他的。他要的不多,只求他能有一点点喜欢自己就行了。可为什麽,连这最微薄的念想也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