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看上了什么就直接决定下来,不用再问我。”
于是俩人分头,在这摆满架子的房屋里边寻找满意的古玩。徐久照擅长的是陶瓷类,而蒋忻更擅长的则是玉石鉴定和杂项。
这家人的收藏的瓷器并不多,也可能是早到的人把心仪的瓷器都挑走了,剩下的没有多少。
徐久照当然不愿意这一次空手而归,转了两圈挑了一件清代民窑的作品。这一件作品一眼看上去还算是不错,只不过器口有冲。
“冲”是古玩行话,指的是瓷面上有裂纹。这种裂纹有的是在出窑的时候就有,也有的是保存不当造成。不管怎么说,这种不是种类而造成的裂纹都算是有伤。
瓷器一旦有伤,整体价格就要比完好的瓷器要下降30的价格。
徐久照垂眼又仔细看了看这件瓷器,除了器口的裂痕,整个瓷器还是不错的,至少能卖个几万。只要卖家要价不是很离谱,有一定的利润空间,阿忻应该会赞成。
刚来的时候徐久照总是不自觉的用不同两个时代来换算金钱,结果在估价的时候总是出现误差。
直到跟着蒋忻看多了,他才把这个毛病改掉,能够正确的判断市场价。
手里拿着这件20厘米的瓷器,徐久照继续寻找。他转来转去看到的都不太理想,等走到角落里的时候终于看见一件器型优美的天青色花盆。这个角落的位置比较低,匆忙之间人们很容易忽视。
徐久照眼睛一亮,他蹲下小心的放下手中的瓷器,把这件花盆翻过来看它的底部。底下并没有落款,只有一个垫烧时留下的支圈痕记。细看来这青色并不是很纯净,显得有一点点沉闷。
徐久照有了判断就把这花盆也算作收获,一起搬了。
等到他再转了一圈,确定再也没有什么好的收获,这才一左一右的抱着两件瓷器向着这家的主人走过去。
那家主人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他在厢房门外摆了一张很大的桌子,结算的时候可以给现金也可以银行转账。
徐久照小心的把两件瓷器放在桌子上,正在结算的一人不知道是古玩商还是收藏爱好者回头看了他一眼。他盯了徐久照手中的瓷器两眼,又看了看徐久照年轻的面庞,似乎是很觉得很瞧不上的摇了摇头,俨然是因为为徐久照年少而轻视他的判断。
徐久照才不去理会这无礼之人,只等那人走了就上前询问这两样的价格。
这家主人显然之前也做过功夫,每一样都有准确的估价,就算是记不住的也拿了一个笔记本记录了下来。
有冲的瓷器不出所料的价格不是很高,卖家要价两万。徐久照暗自点头,这样摆在博古轩卖个五万左右不成问题。
谈定了价格之后,中年男子又拿着笔记本翻了半天,在最后边的几页才翻到的花盆的记录。
“这个花盆是民国时期的作品。虽然是民国的,但是釉色很清亮,品相完好,算是不错的仿汝窑花盆。你要的话就一万五。”中年男子合上笔记本。
徐久照眉毛皱了一下,并不是因为对方给的价格有问题,而是这人显然对于这件花盆的断代错了。
汝窑只有短短的二十年历史,烧造的瓷器存世量并不多,后代大量仿制汝窑时期作品,于是市场上鲜有真正的汝窑器。
他看这件花盆确实是仿汝窑花盆,不过并不是民国时期仿的,应该是明朝时期仿的。
这个花盆全身上下并没有什么明显的瑕疵,除了底部的垫圈痕迹。对瓷器了解多的都知道,汝窑入窑的时候防止粘连,底下是用支钉,所以一看底下的不是支钉痕迹而是垫圈痕迹,就能够基本判断是仿品而不是真品了。
徐久照不知道这个中年人是根据什么断定这件花盆是民国时期的仿品,也许是因为底下没有落款。因为一般情况下御窑厂烧造的仿汝窑都是有当代皇帝的年号款的,而民国时期大多数都是仿款或者是不留款。
徐久照并不会在这个时候好心的去提醒对方的错误,跟着蒋忻这个奸商,徐久照也有点腹黑了。
徐久照尝试着跟对方还价,最终把这件花盆的价格降低到了一万三千。
达成了交易意向,徐久照就把两件瓷器挪到一边等着蒋忻回来一起结账。这会儿人已经不多了,没等多长时间,蒋忻就搬着一个三尺来高的炕柜过来了。
那柜子看起来挺沉,徐久照过去想要帮他:“我帮你。”
“不用,我能搬得动。”蒋忻避开他,这种重活蒋忻可舍不得让就徐久照碰,他那双手可金贵着呢。
徐久照只好往一边站了站,他仔细看了看这个炕柜。
这种柜子规格不大,一般都是放在北方的炕上。属于炕上家具的一种,一般的炕上家具分为炕桌、炕几、炕案、炕柜,这四种。
北方人有睡火炕的习惯,火炕往往很大,上边可以摆放一些家具,日常活动直接就在炕上。
蒋忻淘的这个炕柜明显是个老物件了,不过它的用料并不是很贵重是榉木。只是柜门上装饰着精美的云纹仙鹤雕饰,柜沿、柜脚也有很美观的卷纹妆点,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掉漆掉的厉害。
中年男子显然也知道这个炕柜的优缺点,跟蒋忻俩人讨价还价一点也不带退让的。不过因为这件老家具顶多是民国时期作品,最终的价格定格在八千。
这件谈完了,徐久照和中年男子都以为完事了,没想到蒋忻打开柜门,从柜子里边掏出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