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了一阵,听闻要给他找三妻四妾,又耷拉下脑袋。
它自认为自己对自己主子可是一心一意的!
潭子实拉着路人问哪里招募兵士,也没问出个所以然。
走到一个巷子口,潭子实忽然尿急,想到自己老太爷当年一泡尿救了条人命,四下里看看,见没人注意,当下下了马,跑到巷子里解了裤子。
在巷子里撒尿,这可是祖上的先例。
潭子实正对着墙小解,七曜马站在巷子口伸着脖子往里头观望,听见潭子实脚下哗哗啦啦一阵响,立马红起了马脸,四个蹄子不住地在地上踢踢踏踏。
潭子实听见它在跺蹄子,当是外头来了人,忙提上裤子跑了出来,跳上七曜马的背上就跑。
七曜马被自家主子骑着,此时虽四肢疲乏,心里却比吃了蜜还甜。
潭子实顾不得管屁,股下的马,走到个小摊子上问道:“大伯,你们这城里,朝廷募兵的地方儿在哪?”
面摊子上的小老板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皱着眉把眼盯在了扭扭捏捏的七曜马身上,指了指拐角处道:“就在那,拐个弯儿就到了。”
潭子实正要走,那人又道:“你这马可是有病?”
七曜马正喜滋滋地撂蹄子,见那人说它有病,狠狠瞪了那人一眼,朝那人的脸打了个喷嚏,哈喇子喷了那人一脸。
潭子实哪里知道它这么些心思,尴尬地朝那人笑了笑道:“对不住了老伯,我这马有时候就是这样……不太听人话。”
七曜马又打了个响鼻,它要是不听人话,那这天下就没有畜生能听人话了!
潭子实见它屁股扭来扭去地又撂蹄子又甩尾巴,忙用手挠了挠他的屁,股,吆喝一声,七曜马这才撒开蹄子往人群里头挤。
小面摊子的老板一脸见鬼地愣在原地。
第38章 祸不单行(五)
挤出那条街,拐了个弯儿,果然见前头排着一长溜儿人,都是些穿着粗布麻衣的男人,伸长了脖子往里头瞧。
队前头放着一个红木桌子,后头正站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人,手里捏着粗毛笔,一边说着一边喘着粗气, “各位大哥小弟们,我们这儿只招年轻男子,上至三十下至十八,过了年纪的就请回罢。”
有几个上了年纪的男人垂头丧气地退了出来,“唉,可惜了,前些天来招的时候也没有说只招年轻的,这下倒好,一年五百多两银子长腿跑了。”
旁边一个干瘦的中年人诧异道,“啥?前些天来招的人说一年的军饷只有九十两,你莫不是听错了?”
“九十两?你听错了罢,方才那个管事儿的才说过,墙上贴的告示也清清楚楚写着五百两,哪里就能错了?”
那个干瘦的中年人先是一愣,接着也跟着叹了口气,“可惜了……”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人散去了一小半,剩下的都是些年轻力壮的。
潭子实暗道,正好,他今年正好及冠。
潭子实下了马,把七曜马拴到一颗歪脖子树上,整整衣冠,站到了最后头。
一个精瘦的年轻男子立在红木桌前报了名姓。
胖管事儿抬眼瞥了他一眼,挥着毛笔道:“不成不成,你脸上有颗毛痣,快走快走,下一个……”
男子道:“你们这招的什么兵,怎得还要看长相?”
“你懂什么,我们这招的可是宫里的侍卫,见得可都是皇家的人,长得吓人可不成。”
众人开始犯嘀咕。
后头又有几个长相不好的人颇有自知自明的也走了。
潭子实摸了摸自己的脸,手感还不错,只是昨晚没睡好,恐怕有黑眼圈,脸也一天没洗了,赶紧拿袖子胡乱抹了一把。
等了半柱香。
“下一个。”
潭子实笑嘻嘻地施了个礼, “见过大人。”
管事儿瞅着他的脸看了看,“叫什么?”
“潭子实。”
那个人挥着笔在纸上写了他的名字。
潭子实看了一眼,忙道:“不是粮食的食,是实在的实。”
那个人不耐烦地挠了挠腮帮子,“少废话,快进去吧。”说着摆了摆手叫他往院子里去。
潭子实摸着自己的脸,乐呵呵地往院里去了,想不到当将士如此简单。
接着又有两三个人也跟着进去了。
竟然是十里挑一,百十个人只挑了十个不到。
其余的人都垂头丧气地散开了。
管事儿的吩咐几个小厮抬着桌子也进去了。
潭子实进了院子,几个小厮极其殷勤地引着,进了里头有一个小厢房里。
厢房内摆设极简,挨着北墙的地方有个暖炕,中间的桌椅搬到了墙角,正中空出一大片来。
炕上早坐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挨着女人站着两排年轻力壮的下人。
那个管事儿的哈着腰走到那个女人跟前,示意一切准备就绪。
那个女人满意地打量着进屋的几个男子,翘起二郎腿,道:“脱!”
七曜马把脸搁在老树皮上,四个蹄子轮流换着抬起来歇脚。
从日上三竿等到大晌午,火辣辣的日头晒得屁,股都疼了,还是不见潭子实出来。
它不耐烦地来回走动,把屁,股往树荫下挪,正要张开嘴叫几声,却听见“哐当”一声闷响,院子里的小门应声倒在了地上,门口气哼哼地走出来一个人,不住地拿手掸着自己袍子。
七曜马眼睛一亮,那不就是自家主子吗,踹开木门的样子很是潇洒,走出来的样子也是衣袂飘飘宛然若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