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迫不得已,他是不会去向诺凡借钱的,那个四肢健全、脑袋残废的富二代根本就是个混蛋。可没这个混蛋,他父亲又不知道要多遭多少罪。偏偏他又不敢跟诺凡说,怕话多误事。
梦中有人在摸自己头发,郝天像只累极的猫一样嘤咛了两声,用脸蛋蹭了蹭摸自己头发的那只大手。
忽然抚摸停止,耳边传来沙哑痛苦的咳嗽声。郝天猛然惊醒,条件反射向病床上的人看过去。病床上的人形容枯槁,面色蜡黄,颧骨瘦得凸起,看起来就是病了很久了。
“爸爸你醒了?为什么不叫我?要不要喝水?”
郝天手忙脚乱的拿起杯子想倒水,结果脚绊到小矮凳,连人带杯子都摔在了地上。诺凡踹的那几脚正好是他下肋,现在呼吸稍微一用力就疼。
“小天,别倒了……咳咳……我不渴!”郝远心疼的看着儿子,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郝天显示出在任何人面前都不曾表现出来的柔顺,听话的坐到了床边,把父亲那枯瘦的手抓在了手中。
父亲忽然笑了笑,语调毫无起伏地说:“我快死了。”
郝天的心瞬间掉进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