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欠,跟上顾辰的脚步,一只手跃跃欲试地想握住顾辰是手,只是想想而已,不敢真的这么做,人家的老婆就在几十米开外呢。
“你女儿怎么没来啊?”安澜没话找话地说。
“她还要上学,回国内了。”顾辰步伐轻快地往前走,心里嫌弃安澜拖后腿,但是眼见他脸色和嘴唇白得像纸似得,就不忍心离他而去。
“你昨天没睡好,今天不想来就别来了。”顾辰说,他每次叫安澜出来玩,安澜总是一副病怏怏的模样,偏还撑着一副病体陪自己。顾辰越往深处想,越觉得意味深远,但仔细琢磨,却品不出个所以然,最后得出个结论:安澜就是这么爱玩。
安澜低头想了一会儿,语气低沉地说:“我想着,能多陪你一天是一天。”停了一下又补充道:“咱们朋友一场,难得聚在一起。不知道你下次来中国又是什么时候了。;
“其实……”顾辰顺口说了两个字,没有说下去。其实他挺喜欢中国的,打算过一段时间就和zl公司总部交接一下,继续留在中国工作。李舒挽不喜欢中国,也不愿意留在这里。反正他们两个已经离婚了,对彼此的去留没有太多的限制。
但此时的顾辰心里还很犹豫的,他的记忆还停留在与李舒挽新婚燕儿,甜蜜恩爱之际。他不明白为什么一觉醒来自己会与李舒挽离婚,也不太懂自己在中国的那些年都经历了什么。尤其是眼前的这个人,对顾辰来说是最大的谜团。这人说是顾辰的朋友,但是相处时,又不像朋友那样随心所欲。
顾辰看向安澜的眼睛,总觉得那一双淡漠的瞳孔中,隐藏了太多隐秘而忧伤的故事。
安澜向前走了几步,转过身,发现顾辰并不动,只怔怔地看着自己,一阵山风吹过,两人的衣服和头发微微晃动。安澜回顾神来,仓促地收回了目光。他想起了中二少年翘翘说过的一句话:要是有人跟你对视超过十五秒,那你就可以亲他了。
安澜舔了舔嘴唇,抬脚踹了顾辰一下:“傻愣着干什么,赶紧走。”
四个人磨磨蹭蹭地到了山顶,已经累得够呛,既没心情泡温泉,也没力气看寺庙。直接去酒店休息。此时是正午,酒店里陆陆续续走进来不少客人,待他们去订的时候,只剩下两间双人房了。
“就要这两件了。”安澜率先说。
顾辰看了他一眼,打断他:“我们到别的酒店看看吧。”
安澜心里疑惑,但是李舒挽和翻译已经跟着顾辰离开了。
为什么不住在这里?房间刚刚好啊,而且这家酒店档次最高了,其余的几家又破又旧,看着就没兴趣。
最终几个人在一家普通的宾馆住下,李舒挽和翻译各住一间,安澜和顾辰同住一间。看着三个人各自拿房卡回房间,安澜满脑子都是疑惑。
但这些毕竟是人家的私事,安澜纵然好奇,也不能贸然地冲上去问人家小夫妻:“你们两个为什么不住在一起啊,是感情破裂了?还是谁有外遇了?
他把这一堆问题咽进肚子里,若无其事地回到房间里。几件衣服随便扔在床上,浴室里响起哗啦哗啦地水声。顾辰听见他开门的声音,高声说:“下午睡一觉,晚上咱们去泡温泉。”
安澜心不在焉地坐在床上,顾辰的外衣、长裤、衬衫和内裤随便摊放在床上,安澜别转过脸,有些脸红,顾辰的身体、乃至衣服,对他都具有致命的吸引力。
他伸出手,将衬衫拿起来,像以前那样地在床上铺平,抚平褶皱,叠起来。做到一半他停下了动作,暗笑自己发傻。忙乱地把衣服弄乱丢到床上。他坐回另一张床,打开电视,漫不经心地看动画片。
一刻钟后,顾辰围着白色的围巾,一手用毛巾擦头发,水淋淋地出来了,嘴里说:“你也快去洗,别看电视了。”
安澜瞄了他一眼,以前最讨厌翘翘不穿衣服到处跑,这会儿倒遗憾顾辰不曾有这个癖好。
顾辰将头发擦得半干,见安澜窝在床上看电视,迟迟不肯动弹,于是走到床边,伸出冰凉修长的手指,掐了掐他的脸,催促道:“赶紧去洗澡,待会儿还要吃午饭。你再这么慢,我可不等你了。”
他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薄荷味道,大概是从沐浴液中来的。安澜抬手打开他的手,指尖相触,一个冰凉,一个滚烫。安澜没好意思当着顾辰的面脱衣服,于是抱着洗浴用品去卫生间。
顾辰坐在床沿,眼睛盯着电视屏幕,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安澜闲聊。虽然他们俩常常话不投机,有时甚至要吵起来,但不知为何,顾辰觉得,自己是不讨厌他的。
安澜洗过澡后,擦干净身体,挑了一件宽松的白衬衫和白色的平角短裤穿上。他打开浴室门,对着镜子慢悠悠地擦头发。
镜子表面蒙了一层水气,镜中的人乌眉红唇,肌肤胜雪,是个很标致的模样。安澜这会儿终于是按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小心翼翼地挑起话题:“不知道舒挽一个人住在房间里,怕不怕?”
“她又不是小孩子了。”顾辰似乎很不喜欢这个话题。
“唔。”安澜懒懒地说:“算我多管闲事,你这个做丈夫的都不关心,我操什么心。”
顾辰心里有点不舒服,丈夫这个词让他觉得刺心。这次中国之行,他一方面是为了搞清楚之前的经历,一方面是想和妻子重修旧好。
他看得出来,李舒挽对他早已经死心了。重修旧好什么的,好像也只是一句不肯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