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英雄未曾留下名姓。”姜明月心虚地摇头。
姜老太君破泣为笑道:“也许是南海鲛人罢。看来这世上真是有神仙的。”
姜明月一呆,旋即趴在姜老太君耳边轻声说了两句话。
“你这孩子,这事竟不与我商量,胆子太大了!”姜老太君愣怔之下,捂嘴大笑,眸中满是赞赏。
姜明月不好意思道:“那也是没办法了,急中生智嘛,老太君不许笑话我。”
祖孙俩说笑间,衙门的事也就揭过去了。
姜明月亲手写了供词,就两句话,她被是被冲入落月湖的,当时晕了,后来被家奴白龙找到,未曾见过旁的人。白龙也录了供词,一句话:没看见。
衙门差点查到万小毛是杀手白鲨,凉国公算是捅了个篓子,还得自己补上,生怕查到王家头上,天天焦头烂额地补漏洞,至于失信于王姨娘和姜宝珠,他虽然觉得内疚,但内疚习惯了,也就不觉得如何,从属下送的礼物中挑拣些好的送给王姨娘赔罪,甜言蜜语哄一哄也就罢了。
关键是王家的事比较棘手,王姨娘之父王桢特意写信来催促他快些解决。
谋士霍元琪出主意,从乱葬岗上弄到一具无名尸,丢到河水里泡烂了,穿上万小毛的衣服指认为万小毛,这案子才正式告一个段落,成为悬案。
凉国公越发赏识霍元琪的才干,霍元琪适时透露他曾救过落水的二姑娘姜宝珠,且不求回报。因此,凉国公看霍元琪更顺眼了,不嫌弃他腿瘸,四处带他出席诗会、宴会。
霍元琪不负所望,的确才华不凡,凭借着凉国公门生的身份很快在京城中站稳脚跟,与另外三名同样出身寒门的举人并称为新晋“四大才子”,只是在四人听不到的地方被贵族奚落为“四大布衣才子”。
霍元琪是这四人中最为励志的,因为他的才华是最扎实的,而他的腿却是瘸的。
连皇帝读了霍元琪的诗都拍案叫绝,特意下旨命霍元琪进宫参加不久之后的赏花宴,专门为宴会诗集写序。
一时,霍元琪在京城中风头无俩,不少贫寒子弟都以霍元琪为榜样。
白英将这些话传给姜明月,气愤道:“姑娘,这霍元琪明明是无耻之徒,存着龌龊心思,却这般得意,老天爷真真不公平!容奴婢去教训他。”
姜明月好笑道:“你打算怎么教训他?”
“在他房间里放老鼠、放蛇,吓得他晚上尿床,白天尿裤子,或者,姑娘有更好的主意?”白英摩拳擦掌,出着馊主意。
姜明月忍俊不禁:“你这主意只能让他怕一时,却不能让他怕一世,吃过一回惊吓,他照样人前风光,人后得意。”
“啊,姑娘真的有好主意?快说来听听。”白英闻弦音知雅意,贼兮兮地笑道。
姜明月抿唇,神秘一笑:“日后你便知道了,容我先卖个关子。你去文墨轩给我买些他家的宣纸和笔墨来。”
白英心里像是有猫爪子在挠,奈何姜明月不说,她只好暂时按捺下好奇,出府筹办。
姜明月带上白龙和白芨到花园里散步,刚要转过月洞门,瞥见石子路另外一头姜国公带了个男子进来,看清那男子衣袍上绣的四爪金龙,姜明月眯眸,连忙藏了起来。
原来几日未见,太子孟长信不断回味那天与姜宝珠肌肤相亲的感觉,心里痒痒,于是再次上门拜访。
凉国公对太子的来意心知肚明,便将太子带到后院来,说是府上有一盆墨菊请太子观赏。
“巧合”的是,凉国公说的那盆墨菊前已有佳人在欣赏。
姜宝珠故作意外,娇羞地屈膝行礼:“太子殿下。”
太子连忙扶住姜明月的柔荑,捏了一下才放开,眼中满是温柔:“二姑娘无需多礼,快请起。”
姜宝珠脸红透了,慌忙把手缩进袖子里,低垂螓首,不敢抬眼看太子。
这时有人来请凉国公,凉国公笑呵呵地说道:“珠丫头,你帮为父招待太子殿下,为父去前院处理事了。”
姜宝珠脑袋垂得更低了,羞怯怯地抿唇不语。
等凉国公一离开,太子不顾丫鬟婆子在场,掰着姜宝珠的肩膀深情呼唤:“宝儿,孤想死你了!”
他脑袋一低,以食指抬起姜宝珠的下巴,嘴巴就要吻到她嘴上。
姜宝珠大,上次与太子接吻后,她好几天不敢面对丫鬟婆子,何况这是后花园,府中的主子、仆从随时可能经过,脚一跺,娇滴滴地嗔道:“殿下!”
然后,她拎起裙摆,裙摆上绣满了五颜六色的蝴蝶,而她也像一只花蝴蝶似的飞向远处的竹林。
太子嘻嘻一笑,不紧不慢地追逐其后,直到进了竹林才一把抱住姜宝珠,深深地吻了下去。
白芨赶忙捂住姜明月的眼睛,急急道:“姑娘,我们快走罢,这般污秽,仔细脏了姑娘的眼!”心中则道,这二姑娘太不像话了,竟然光天化日之下与男子行亲昵苟且之事,太不要脸了!
姜明月点头,看了下竹林与前院的距离,沉默着快步回了寿安堂,方进门便叫来端姑姑:“端姑姑,你使个眼生的小厮去前院……”
端姑姑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