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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倪,来得真早啊,今天开始独立跟手术了吧,哈佛留过洋的待遇就是不一样啊。”倪澈正跟交班护士葛洁拿当天的手术资料,麻醉医师朱全茂正好也背着个挎包走过来,结尾这句招呼打得有点儿酸不唧溜。
他一如既往不伦不类地戴了个白口罩挡雾霾,进了室内也不着急摘,让人看着替他气闷。
虽然他名字叫全茂,但一般人很难看到他的全貌。大概是因为长了一双和姓氏匹配的朝天大鼻孔,所以这人平时总喜欢戴着口罩遮住脸,在手术室里就更不必说。
之前他带倪澈跟了大小十余台手术,态度还算亲切关照,倒是倪澈跟那些巴巴陪笑脸的实习小弟完全不是一个路子,活儿干得利索,废话也利索,干脆就没有,难免给人一种高傲和疏离的感觉。
朱全茂三十五岁,仍是单身,是个恋爱困难户,以至于麻醉科招个单身女医生就像是为了给他介绍女朋友似的,通常人还没到岗,朱医生已经在科室内遭了满满一轮毫无依据的编排调戏。
而倪澈这种“手熟活好,脸冷话少”的模样,不仅在专业上碾压了朱医生不甚强健的小心灵,还捎带着刺痛了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