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不假,但她却也是故意掐着这点让自己犯了病。此刻难受是真的难受,半点也没作假。便是西门吹雪来了,也不会察觉有异。
花满楼听见花兰汀连呼吸都弱了,面色也难看的很。他握着她的手,远远不断的输送着自己的内力替她疏通经脉,减轻些痛苦,一来二去见,连他的额上都沁出了冷汗。
廻光入屋,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她微微眯起了眼,笑道:“这是怎么了,不知道的人进来,还以为姑娘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呢。”
花兰汀听见了廻光的声音,慢慢睁开了眼,她见到了江廻光,不由嘴唇绷直。
她问道:“西门庄主呢……”
江廻光道:“找他做什么,论治病,我不比他强?”
她瞥了一眼花满楼,分不出喜怒道:“至少不会让人白白空耗内力,只为了做些无用功。”
花满楼闻言苦笑:“宫主这时候便别打趣我了,她是真的难受。”
廻光冷哼了一声,却也坐了下来。她让花满楼收了内力,花满楼迟疑了一瞬,但却也知道廻光在医道上远甚于自己,便也松开了手。他一松开手,原本被疏通的经脉又渐渐瘀滞,花兰汀痛得当场叫了一声。
廻光手也不停直接点了她的哑穴,而后搭上她的脉搏探了探。
片刻后,她收回手,借了婉如的帕子擦了擦指尖,对婉如道:“你照顾过阿月,应该懂得医理,我念一遍方子,你去煎药。”
婉如点了点头。
廻光便说了方子,末了又道:“记得加三分黄莲和一分莲子心做药引。”
婉如愣了一瞬,还是哎了声,匆匆去煎药了。
花满楼听着这方子忍不住叹气,却又说不出什么话。廻光又伸手点了花兰汀几处穴位,她痛的立刻好了些,轻微的喘着气。
廻光道:“算不上什么大病。不过是当年被下过成瘾性的□□落下了病根,但我瞧着这毒也解了,也未真正成瘾,所以偶尔会犯些心绞痛。”
花满楼点了点头。
廻光道:“她应该不能吃辛辣或者性热的东西,今日晚膳,你们叮嘱了仆人吗?”
花满楼道:“我应该说了。”
一旁的婢女闻言,开口道:“花小姐后来又问我们要了一碗栗子桂圆羹。”
廻光“唔”了声,对花满楼道:“病因找到了,你这空耗的内力,当真不值。”
作者有话要说: 汪。
☆、花开第十
第二日一早,天心月刚起便听说了昨晚的事情。
廻光说她不用去了,但天心月觉得于情于理她都该去看一眼。
她去了西苑,见到了已经梳妆完毕的花兰汀。
似乎是明白有廻光在这里,她用发病这一招是见不到西门吹雪的,所以花兰汀也放弃这个打算。她喝了极苦的药,又休整了一晚,如今起来略施薄粉,虽然精神看起来仍有些不济,但也似并无大大碍了。
天心月温声细语地宽慰她:“听说姑娘昨日病症发作,不知今日可好一些了?”
花兰汀瞧了天心月一眼,到底意难平,她冷淡地回答:“昨日如何,月姑娘会不知吗?万梅山庄中的侍女,一个到是比一个更懂得如何护主。”
天心月忍不住弯起了眼,她十分谦和:“姑娘谬赞。”
花兰汀剩下的话便被堵在了嗓子里,半点儿也不出去,只得愤然回首。
天心月见着她这幅模样,还在想着群芳谷里原来还有这样的姑娘吗?
她原以为群芳谷被毁去后,像花兰汀这样的姑娘应该都早是远走高飞,再也不愿意回来了。
天心月在毁去群芳谷后,就未曾想过能再遇见群芳谷的人。同她一批的杀手、尚且活着的,都对她忌惮很,除非逼上性命,否则大约没有人是愿意来见她的。剩下的那些仆从——群芳谷向来是个轻贱人命的地方,好不容易都从这魔窟出去了,怎么还会再提起那段日子。
天心月起初在信中见到廻光所闻,也有些困惑不解。但她看完了整封信,便也没什么不明白的了。
花兰汀原本未必会想要来见她,也未必当真想要要去冒充花家的八小姐。
但其中一旦夹杂了雷纯,一切便都不一样了。
天心月起初察觉到自己的身世,却因为重重顾虑而放弃了与父母相认,转而希望花大他们相信昔年的花八已死。她当时觉得这是最好的选择,却忘了这一点若是被人利用,却也是对付她最好的一步棋。
在这盘棋上,是她输了雷纯先手,以至于执子时便成了被掣肘的一方。
要破这局其实很简单,但却会遂了雷纯的愿。这件事将会成为一根永远也无法拔出的刺,深深扎在她和花家之间。
可若是不破这局,花家便算是半个落进了雷纯手里,届时雷纯想要做什么,谁也无法预料到后果。
这是个近乎完美的棋局,总要有一方牺牲。无论是天心月还是花家,无论局解还是不解,雷纯都是赢家。
但雷纯还是未料到一件事。
她只知天心月嫁予西门吹雪后心软了许多,早已不如当年——却不知她虽如今活成了菩萨,却也是从刀尖火海里走出的菩萨。有些雷纯当年都未必敢做的事情,天心月却敢。
这局不能解也不能不解,但它却能被打上个死结。
天心月浅眠了一晚,夜中睡的并不安稳,起夜数次。她每次醒来,便能见到西门吹雪躺在她身旁呼吸平稳的面容,她若动作稍微大了一些,她身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