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焱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樊华这么快就发现了。
樊华纵身一跃,伸手摘下拱门上的黑石,“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什么?”
“这是舍利子,”樊华将那乌黑的舍利在手心搓来搓去,“你能想象出得是多牛逼的和尚才能烧出这么大个儿一舍利吗?”樊华把那舍利捧在心口,“啊~我感觉我整个人都被净化了……”
李焱在心底深深地骂了句“傻逼”。
“刚下来时我看见一个穿黑袍子的小孩,那种衣服……”樊华捧着舍利,仔细回想着那一瞬间的印象,“那确实是狐皮幻化出的样子,我们家是赤狐,所以衣袍是红色,那小孩如果是白狐在这尾骨上的残魂,怎么可能穿黑袍呢?”樊华一手拨开李焱,“你靠边。”
“你……”虽说李焱本有意让樊华去接触那黑狐的狐尾石像,但因为他先前受到过那邪念的折磨,看樊华毫无顾忌地去取,当下也有些于心不忍。
说时迟那时快,樊华已经将那石像拿下,三下五除二绑在身后,“走吧!”
“这……真没什么……危险吗?”
“肯定有啊,要不然怎么会用这么大个儿的舍利镇着,但是明瑾想要,肯定是有用的东西。”樊华把舍利揣在兜里,“有这舍利镇着,不会出什么事,走吧。”
李焱看了看石像,那石像上果然也贴着封片,一琢磨,这石像既没解封,又有大舍利,就算是有邪念外泄也不会像自己之前那样,而且看樊华目前的状况并无异样,应该……是没什么关系。
事情似乎顺利得不像样,在返程的途中,李焱几乎是三步一回头察看樊华的情形,但是樊华就真的毫无影响一般。
“你似乎很紧张,”樊华瞧出李焱的异样,“有什么隐瞒的吗?”
“那个石像,我觉得不是好东西。”
“担心我吗?”樊华朝向上爬的李焱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动作快点,这儿的空气太差了。”
李焱实在受不了樊华总是动手动脚,只得加快了速度往上爬行,直到回到固定了保险绳的地方,李焱发现不对劲。
“喂……”李焱对身后的樊华挥挥手,指向不远处的岩壁。
在这一个部分,周围石雕是已经能看出面貌的,那些石雕的目光,都是齐刷刷地看向他们的方向。李焱明明记得,刚才下来时,这些石雕几乎或闭眼、或垂目,出现这样的异变,果然是因为他们动了那狐尾的缘故吗?
樊华朝其中一具佛像伸出手,发力一掌捏碎,“不过是些雕像,这尾骨我今天就拿走了,它们能怎样?”
李焱瞬间想象了一下诸多电影大片里面那样,这些石雕一个个都活过来,然后发生一场恶斗什么的,但是这山洞中仍旧一片死寂,只有被捏碎的石块掉落坑底的回响。
“不过是受这儿的咒力影响罢了,如果真有多大的能耐,早就把这石像的怨念超度了,还用得着跟这瞪眼?”樊华下巴指了指上方,“走着。”
从今次这件事,李焱也确实地感受到胡家的情况的确复杂,樊华不知道狐尾的来源和害处,恰恰反映出作为外姓,一些家族内的重要情报是碰不到的,而常明瑾了解的明显更多,也是他本身以及母亲身份特殊的关系。
等到从那漆黑密布的山洞真正走出,感受到周遭流动的空气,李焱才有回到人世的真实感。正如他接触过的所有内层空间一样,不管是温度、光照或是一切,都有一种“仿造”的痕迹,若不知身处异世,细微的差别实在让人难以察觉。
天色已擦黑,李焱没觉得他们进去了这么长时间,正要感叹这种对时间的麻痹,只见不远处的铁山猛跑过来,一把将二人抱住。
“你们俩可回来了啊!”
李焱一细看,铁山唇上腮边的胡须已是不短,心里一惊,跟樊华对视一眼,“我们进去多久了?”
“你俩都进去四天了!我和伊娃都以为你俩死里头了……”铁山一拳一拳捶在樊华身上,“那娘们说你俩明儿还不出来我们就走了……”
“咱俩进去……”樊华也是一脸懵逼,“有四个小时吗?”虽然知道这种空间会对时间有一定程度的扭曲,但是他所见所知,这种扭曲误差总不会超过俩小时。这种一进一出已经过去四天的,樊华也是头一次经历。“行了,先离开这,东西到手了。”
“啥宝贝?给我瞅瞅?”
见铁山伸手要摸樊华背后的石像,李焱一巴掌拍掉他的手,“别瞎动!你也不怕中邪?”
铁山对樊华的奇艺功夫多多少少是有见识的,虽然他在中国生活多年,但是仍不太能理解,听李焱这么说,只得讪讪地缩回手,“你……你也会啥,别人不会的吗?”
“什么呀?”
“没事没事。”铁山看了一眼樊华,只见樊华用一种他从没见过的眼神盯着他,就好像是,带着一种警惕的极端不信任,生怕有人把他背后那东西抢走似的。铁山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跟樊华出生入死多少回,从来没见过樊华这种表情,太陌生了。
常明瑾猛打一个回轮,只听车“呲儿~~~”的一声一个漂移停在路边两课树间,然后风风火火地拉门下车。
土房小院里紧走出个身型枯瘦目光矍铄的老大爷,见着常明瑾来了,赶紧迎上来。
“我的少爷,你可来了,你那小哥们呢?”话音刚落,赵志德也从车上下来了,明显是被常明瑾一路飙车颠得直干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