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压着一张纸,用一块金块压着。琳娘拿起金块,皱眉,拿起纸,纸上有两行秀丽的字:清者自清,又何须顾及他人言语。
这……
他人言语就犹如瘴气,若是太多了,就会令人神伤苦恼。
屋外门吱呀一声,开了。她装好金块,折起纸压在茶壶之下,出屋去看,是他丈夫回来了。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骂骂咧咧进来,又是没钱了被青楼赶出来了。他看到琳娘,吼道:“琳娘,早饭呢?”
琳娘冷声道:“厨房。”
“你一个黄脸婆摆什么脸色?!”
黄脸婆?他竟然说她是黄脸婆?!
泪水瞬间滑出,琳娘哽咽道:“黄脸婆?我是为谁?我没日没夜的绣,熬的眼睛都快瞎了,还不是为了这个家!我的皮肤没有青楼那些女人的好,你就不想想,我可没人供着,没人给钱让我保养。”
他不耐烦道:“行了,哭什么!端饭去!”
琳娘不动,许久,在男人又要开骂前道:“我们,和离吧。”她的情绪已经平复下来,声音坚定而无奈。
“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和离吧。”
男人难以置信,道:“你就不怕没人肯娶你?”
琳娘擦了眼泪,道:“我受够了,没人娶就没人娶吧。”
男人顿了一下,上前一步,拉起琳娘的手,软声安慰道:“琳娘,别闹了。你不是不喜欢我去青楼吗?我不去了。”
琳娘只是抽出自己的手,嘲讽道:“那一次我气回娘家,你不是这样说的。”
男人看着空落落的手,再问一次:“你,当真要和离?”
“是。”
“不许,我不同意。”琳娘坚定,他也坚定。琳娘走了,谁来做饭?谁来收拾屋子?
琳娘不再与他争执,转身回卧室收拾东西,她当真要走。
她收拾好后,她丈夫进来,猛地甩给她一巴掌,把一张纸扔到她脸上,正是维巫留下的那一张。男人怒道:“你是不是被一个小白脸迷惑了?!还要和我和离?怎么?要和他远走高飞?”
琳娘气极反笑,道:“呵,你以为谁都像你?去找乐子?”她掏出金块,失望道:“这块金块够你在青楼醉生梦死一段时间了,只要你肯和离,它便是你的。”
男人盯着金块,也笑,道:“那小白脸对你可真好!行!和离,现在就和离。”
琳娘如愿以偿,带着自己的衣物走了。她这样是相当于净身出户,男人只是砰的把门一关,抛着金块笑一声,摸到厨房找吃的,很得意的样子。
现在还早,门外的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她站在门外,拿出一张纸,纸上写着:清者自清,又何须顾及他人言语。她微微一笑,把它折好放进包袱里。一只鸟儿飞过,叽叽喳喳的。
琳娘心里道:当你没有流言蜚语还活得生不如死时才会觉得,流言又怎样?至少那只是在你背后。眼前的不堪才是最致命的。可是,我以后该怎么办呢?回娘家?父母定是不肯接受我的,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爹娘又这样爱面子。但是我一个刚刚和离的女人还有什么路可走呢?没人愿意娶吧。
这个村的人都是一些古朴的人,特别注重道德观念。
她扬起脸,看着初升的太阳,阳光还不是很强烈,照到她的脸上,暖暖的。她从没觉得这样绝望过,也从没觉得这样舒心过。
作者有话要说: (空间戒很贵的,而且有价无市,一般人还真没有。)
水芽与维巫的空间戒是从另一个地方带来的,是别人送的
(*)
☆、第四章
维巫和水芽走了大概两个时辰,太阳越来越毒辣,两人有些撑不住。周围是开阔的地面,一条宽宽的泥路横亘在这一片草地上。水芽撑着一把从路人那儿高价买来的油纸伞,大半边阴影都落在维巫那边。她一张脸上渗出细细密密的汗水。维巫取过伞,遮在水芽那边,淡淡道:“还有一会儿就到洛塔城了,我们到洛塔城就找个客栈歇歇吧。听说那里有一个月城庙,挺灵的。待傍晚时分,天不热了,我们去看看。”
水芽抹一把汗水,问道:“月城庙?求什么的?”
维巫一笑,眼神像盯着自己的猎物般道:“求礼物。”不过很快,他又恢复恹恹的神色,略微不耐烦的看了一眼太阳,平缓地走着。
水芽好奇地看着他,道:“什么礼物?”
“自然是你送给梅赤的礼物。”
水芽心里一暖,笑道:“谢谢维巫哥哥。”这样,她就不必割爱了,虽然,也没想过割爱。
他只是淡淡地回道:“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伞仍然遮在水芽上方,是一把白伞,两人鲜红的衣服愈发突出。偶尔会有路人迎面走来,突然看到两个红衣的男女,不免微微惊讶,这两个人的步伐从容,不像赶路倒像是游玩的,只是这大热天的游玩个什么劲啊?!待走近了,又被维巫的面容惊艳了一下,果真是应了那一句话: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每当路人盯着维巫痴痴看着,水芽就一脸不满,她站出来也是很好看的,只是和维巫站在一起就默默无闻了,而且,看什么看?那个人是她的维巫哥哥,是她的!
两人又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终于看到了洛塔城的城门。洛塔城伫立在两座青山间,分了一点青山的巍峨来,显得气势磅礴。维巫收了伞,放进空间戒里,与水芽一前一后走进洛塔城。城外是荒荒草地,城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