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池知道,逢年过节,来客多,他舅家才会挪到堂屋支大桌摆饭,平日里都是图近便,直接在厨房里用饭。陈池以前来,也是和舅舅一家还有外婆,热热闹闹地在厨房里吃,若是想盛饭喝汤,他直接拿了自己的碗去灶台边用锅勺添,随意得很。
汪忠德家近年起了新楼,厨房却依然是原来的那间。陈池四顾着,和记忆中并无二致,只不过灶旁的那堵墙被油烟熏得更深黑了些。人却越来越少,只剩下他舅舅和汪睿一老一小。八仙桌的一面靠着墙,坐两人还绰绰有余。
汪忠德大概觉得外甥媳妇初上门,让她在厨房吃便饭,很是过意不去,他对着许霜降憨厚地笑着,和陈池一起把八仙桌搬出来些。
“舅舅,家里有消毒的碘酒吗?霜霜不小心摔了一跤。”
汪忠德“哎呀”一声:“没有啊,破皮了吗?”
“没有,不严重。”许霜降赶忙道。
陈池不放心,问道:“舅舅,村里那家小卖部还开着吗?我去瞧瞧。”
“小卖部不卖这些。”汪忠德为难道,“有户人家,老爷子早年做过赤脚医生,村里谁要是有个头疼脑热,都会去他家弄点草药,要不然就去镇上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