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曲?”
景清领进一个他没见过的秀气少年,伺候他梳洗,那少年应是新派来给他的吧。
子舒的头发长且直,如锦缎般流泻而下,很是黑亮,在光下甚至会泛出墨绿来。
这样的头发极好梳理,但是要好好束起来却很费功夫,也就景清熟能生巧,将两鬓的头发理一部分出来用丝带绑好,再用玉簪绾一部分固定住。
额前的刘海把额上的伤遮盖住,墨黑头发披散在脸旁、身后;精致的脸庞,美丽的眼睛;浅紫的锦袍裹着纤细的身段。瑜亲王不得不承认他的儿子相貌极好,只是这样的相貌需要极度的保护才不会被觊觎。
“盛都含默公子,琴艺一绝。你从小习琴,爱听琴曲,带你去听听,看看能否和你的琴艺比。”瑜亲王知道子舒爱弹琴,且弹得一手好琴。
“含默公子!京城才子?”
“才子。嗯!也算。”
“让景清也去陪我吧!”景清也爱弹琴,音乐无国界,无尊卑。
“好!让他陪着!”瑜亲王看了眼景清,他儿子还真是宠这个奴才。
“是,王爷!”景清在有外人的时候一向很守礼。
子舒看了看景清身旁低眉顺目的那位,还不知道他的名字,怎么称呼?
“奴才柳蕴!”
感受到子舒的视线,柳蕴及时地解答。
“柳蕴!很好的名字。你也一起去吧!”
“是,世子!”
吃过早膳,子舒坐着马车随瑜亲王在京城里转,瑜亲王给他介绍京城情况,各种有名的吃食,各样好玩的玩物、还有字画玉器,甚至有名的歌妓、舞姬,他觉得他的父王根本不是一个常年带兵在外的将军,而是一直在京城玩物丧志的王孙纨绔。
昨晚下的雪,今早便停了。天色依然阴沉,盛都大街上,雪已被扫在路边堆成小堆。
子舒感慨:他们不是出来听琴吗?
他兴致勃勃带上景清,要去和那含默公子论乐。坐上马车后,他父王才告诉他听琴在下午。于是,他想着反正出了门,就到处看看吧!
在京城最有名的酒楼殷悦楼用过饭,子舒终于盼到了去听含默公子弹琴。
他很兴奋,那是遇到对手,盼望挑战的激动。
这激动让他连习惯性的午睡都忘了。
马车在大道上行驶,轱辘轱辘地转动。
马车停下时,子舒没让人扶,自己跳下了车。
“如月楼”一个大大的烫金匾额。
一栋两层的高楼,周围的房子建筑结构也如此,这会儿这儿的街上居然没几个人。
空气中飘着一阵阵脂粉香。
子舒石化……
这难倒是京城有名的红粉街,‘如月楼’——京城最富盛名的楚馆!
父王带他逛楚馆!!
如月楼
“如月楼”一个大大的烫金匾额。
一栋两层的高楼,周围的房子建筑结构也如此,这会儿这儿的街上居然没几个人。
空气中飘着一阵阵脂粉香。
子舒石化……
这难倒是京城有名的红粉街,‘如月楼’——京城最富盛名的楚馆!
父王带他逛楚馆!!
难倒那含默公子是楚馆里的人,难怪他问父王含默是才子时,他父王表情那么别扭。
今天,他又被摆了一道。
瑜亲王来到子舒身边,轻抚他头顶的头发,轻笑:“王儿,即便要见到美人了,也不必如此激动啊。”又转过头,对一旁的一个木头随从说:“李季,叫门!”
子舒听到他父王的调笑;又见他如此熟捻且威严的叫随从叫门,像是在发军事命令一样,完全愣住了。
他没因他父王的话而不好意思的脸红,也没有对他父王不予理睬的翻白眼。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有人带着儿子逛楚馆,可以逛的这么光明正大!
子舒风化了……
刚过午时,如月楼大门紧闭。
时间太早,这个时候,青楼楚馆都未开门接客。
李季上前叫门,一个猥琐的龟奴骂骂咧咧地上前开了丝门缝。见到李季手中貌似令牌样的东西后,立即点头哈腰地出来拜见。
“小人见过瑜亲王。”他跪在瑜亲王跟前,那卑微的样子仿佛他是地上的尘土,甘愿被踩在眼前之人的脚下。当然,高贵的亲王的脚是不可能去踏脏的泥土的。
瑜亲王身材高挑纤瘦,但却健美充满力量。他今日一袭白衣,飘飘如仙。那不自主散发出来的尊贵之气和傲然威严,让市井凡人不敢直视。
没听到让他起身的话,地上跪着的人不敢动弹,更不敢抬起头来看亲王的反应。他内心忐忑,觉得今天很走运,见到了只在说书人口中听到过的、众人赞叹的大将军亲王,这能让他向他的哥们粉头们吹嘘;他又觉得今天很倒霉,他开门时的污秽之语定然犯了侮辱亲王之罪,假如亲王要治罪,他可就小命不保;他更觉得疑惑,传言亲王对王妃情深意笃,娶了王妃后不仅没纳过妾,而且在王妃死后也没续娶,但是这样的亲王居然来了他们的如月楼,难倒王爷好男风;刚才摄于亲王威严,他没敢仔细瞧,但王爷那贵气、那威严,真真是和一般凡人不一样。并且王爷身边还有一个人,淡紫的锦服,感觉很平和,不过也很尊贵,难倒是王爷的相好?
子舒不喜眼前这人,这种人可悲可怜又可恨,他们欺软怕硬,仗势行恶。
瑜亲王只注意他儿子,根本没看眼前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