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了,得早点歇息……”
“混蛋!”紫冥再也按捺不住,一拳挥出,将阮烟罗连人带椅打翻。
“宁儿宁儿!你满脑子除了宁儿,对他就真的连一点点旧情也不念?”
他怒吼,若非顾及宁儿是幽梦的女儿,他确信自己早将她碎尸万段以断绝阮烟罗的想法。
“啊?爹爹……”宁儿惊叫着奔过来,扶起阮烟罗。
阮烟罗的嘴角,青紫了一大片。瞪着紫冥,眼神怪异而僵冷,显然做梦也想不到紫冥会动手打他。
“爹爹,你没事吧?”宁儿摸着阮烟罗青肿的脸,眼圈不由红了。
“你还叫他爹爹?狗屁!”
打了那一拳,却见阮烟罗一副死阳怪气的样子,紫冥更怒,冲着宁儿大叫:“他根本就不是你的亲爹来着,要不是迷上了你这臭丫头,他才不会在这里一躲十几年!”
宁儿心里虽然已隐约有点感觉到阮烟罗对她的情意,但当真听人当面揭穿,仍是大受震撼,张大了嘴,呆立着吐不出一个字来。
“紫冥!”阮烟罗蓦然一声低吼,表情难看到极点:“你别乱说。”
“哈,你心虚了?”紫冥干脆豁了出去,一把拎住阮烟罗领口,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叉着他喉咙,最后摊了牌。
“告诉你,我不理你喜欢不喜欢,反正我要你回到他身边。”
骨子里邪性一发不可收拾,他用力一扼阮烟罗脖子,厉声道:“你到底答不答应?”
阮烟罗脸皮渐紫,定睛注视紫冥,瞳孔里骤然掠过一丝焦虑,薄唇微张,似乎想对他说什么,却被掐住了喉咙发不出声音。
“你?”紫冥手指微松,刚想听他要说什么,就觉背脊后凉嗖嗖地寒气上涌,没来得及回头,一掌挟着劲风已扫上他身体。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伤他?”耳边响起的清斥洋溢着怒气,寒酷而又熟稔无比。
“余幽梦!”紫冥失声大喊,最后一字的尾音却已被胸口翻滚冲上喉头的血堵在了嗓眼。
身体踉跄着跌出,撞到桌子上。一张厚实大木方桌顿时碎得四分五裂,他兀自刹不住冲势,再撞上墙壁,全身骨节欲折。
他骇然望着满身杀气腾腾的余幽梦,可余幽梦的眼睛却根本没有和他接触,反而朝低声咳嗽的阮烟罗走了过去,杀气顿消,焦急地问:“烟罗,你没事吧?”
没想到,他一路上的预感竟成了真实——紫冥果然敌不住妒忌来对烟罗下毒手。
目光触及阮烟罗嘴角颈项的伤痕,心里更是一紧,自己若来晚有一步,见到的恐怕已是阮烟罗的尸体。
扶着阮烟罗坐到椅子里,指尖轻柔抚过他肿破的嘴唇:“是不是很痛,烟罗?”
阮烟罗别转头想避开余幽梦的手,却无法摆脱,他长叹一声只得作罢。
紫冥摸着墙慢慢站直,怔怔盯着余幽梦脸上温柔异常的神情,那样小心翼翼地,像对待绝世珍宝似地呵护着眼前的男人。
余幽梦的眼里,再也没有他的丝毫存在……
呵,这不就是他想要的吗?
放手吧!既然做不了余幽梦心中的唯一,他又何苦再用这付不堪一击的情意枷锁来折磨自己和余幽梦,整天疑神疑鬼,伤人伤己?
深深地、贪婪地再度将余幽梦从头到脚望了一遍,将余幽梦每一分轮廓都牢牢印进了脑海里,紫冥悄然越过两人身边,跨出了门槛。
——从此,成陌路……
他低头,看着一点水珠跌落在脚边的尘土里,和风化泥,了无痕迹……
如果那是眼泪,他想那也该是他此生最后一滴。
他挺直了还在阵阵抽痛的背脊,微笑,步入浓重夜色。
第十五章
余幽梦听到脚步声从身边消失,却没有阻拦。
这个紫冥,简直越来越无法无天。即便他对紫冥用了迷香,确实有不妥的地方,紫冥也不该将阮烟罗当做出气筒!
要是换成任何一人,敢打伤他的烟罗,他早将之撕成碎片喂老鹰。
忿忿地朝院里张望,紫冥已走得不见人影。他心中怨怼,也不去追,回头拭干净阮烟罗唇边微渗血丝,眼光不经意落在阮烟罗腿上,顿时冷凝。
“你的腿……怎么回事?”
“没什么。”阮烟罗皱眉,暗骂自己粗心忘了放下裤腿。
急着想拉下衫裤遮起大腿上那片血肉模糊的伤口,却快不过余幽梦。
“你几时受了伤?”余幽梦拦住阮烟罗的手,缓缓蹲下身,凝视阮烟罗伤口处明显的兽牙撕咬痕迹,心底疑窦顿起:“这伤口,是什么东西咬的?”
阮烟罗抿着嘴不吭声。
旁边宁儿插嘴道:“是被山里的大蛇咬伤的,差一点,就连经络都咬断了。”想起那天爹爹一瘸一拐回到家的辛苦光景,泫然欲泣。
“宁儿!”阮烟罗瞪她一眼,宁儿一怵噤声。
余幽梦已听得清楚,心念微转,联想到那枚蛇胆,不由变了脸色。
“你是不是为了替我找蛇胆,才被蛇咬伤的?”他紧紧盯住阮烟罗的双眼向他求证,期待中掩不住丝缕喜色——烟罗毕竟还是关心他的……
阮烟罗头痛地拧起眉心,看余幽梦的表情,就知道这痴儿又开始想入非非,正琢磨着怎生编个好借口搪塞过去,那边厢宁儿恨不得快快打发走这个对她爹爹纠缠不休的可怕男人,也顾不上爹爹会生气,应道:“爹爹为了找蛇胆,接连在山里守了好几天呢!抓到大蛇的时候,紫冥也在场,他后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