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涂苒曾问过陆程禹,知道他尚未和陆家联系,想了一会儿,觉得陆程禹不说也就算了,自己这个做儿媳妇的也不吭气却是不妥,于是出面和那边打个招呼知会了一声。陆老爷子听说儿子回来当然高兴,他又是讲惯排场的,就想请了亲朋好友们一起吃个饭热闹一晚。谁知陆程禹说,长途飞行累了,明天还要起早上班,一下子给推的干净,可是这会儿又说要去朋友那里,涂苒听出他没有向自己详细报备的意思,便忍住没多问,自个儿无所事事的回了家。
陆程禹拿了瓶红酒去到雷远的那儿,就见许可已经到了,正坐在沙发上看足球比赛,旁边坐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
陆程禹见许可看得投入,便笑他:“还没死心?这帮流氓都臭了多少年了,谁还看这个?”他和许可,雷远上高中时就经常一处混着,这么多年也没断了联系,平时都是个人忙自己的,隔段时间偶尔会来个小聚,次数多了便渐渐成了习惯,就算一年没见也并不觉得生疏。
雷远拿了带来的那瓶酒东瞄西瞄:“长情的人呐,对什么都念念不忘,”又指了指陆程禹对小姑娘说,“这位是陆哥哥,同济心外的,你以后有个啥头痛脑热的就找他,人刚从国外回来,dr.头衔的。看病拿药都不用钱,全算他头上。”
小姑娘长得不错,年轻,精神气儿就好,人也大方,笑嘻嘻的便喊了声“陆哥哥”。
陆程禹冲她点了点头,又对雷远说:“你丫说打麻将,我还想着怎么凑都是三缺一的,原来是有安排。”
“既然能叫你来肯定凑得起,光咱们几个大老爷们有什么意思,”雷远说着对小姑娘一挥手:“去,有点眼力劲儿,去厨房帮忙把菜端过来,还真当自己是客了。赶快填饱肚子,待会儿好搓麻。”
“是,大叔,”那小姑娘也不生气,冲他拌了个鬼脸蹦蹦跳跳的去了。
雷远把红酒开了,给大伙儿一一斟上,说:“现在小屁孩张口闭口就是大叔,哥哥。你们不知道,这小丫头刚去我们所实习的时候,见了男的就叫小哥哥,见了女的就叫大美女,嘴巴那个甜。现在倒好,给她点颜色,她倒开始叫我大叔了。”
许可笑:“你这样的不是叔叔是什么,有球不,要不咱们现找个场子练两场,保准你丫没几下就趴下。”
雷远不服气,指着陆程禹说:“趴个毛,我和他一年的,他就未必比我好。”
许可看了看陆程禹:“他铁定比你行,以前就比你打得好。”
雷远也笑:“那是。这丫以前不说话,特别是打球的时候,要说只说四句,篮板是我的,篮板都是我的,你们谁也别和我抢,抢也抢不过。”
陆程禹一本正经道:“就算这会儿出去打,篮板也是我的,”话音未落,三个人都是一笑。
雷远摇头:“老了老了。”
陆程禹对雷远说:“你还行,不算老,这会儿又换人了,还是90后,和你没代沟。”
“嗨,”雷远低声说:“玩玩呗,谁还当个真,现在的小姑娘勇猛得很,玩得起。”
许可问他:“怎么着,你那边和关颖彻底断了?”
雷远说:“别提这事,她已经被美帝国主义和平演变了,在外面呆了这么久也不回,我和她是很有默契的,各玩各的,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许可听了这话,似乎想到什么,有那么数秒的走神。
“不像你,”雷远看了他一眼,“人生苦短啊哥们儿。”
许可淡淡一笑,没搭腔,却问陆程禹:“怎么不带家属过来,上次我去北京办事,也没能来参加婚礼。”
雷远听见这话,不由意味深长的说了句:“你当时真应该来。”
许可不解其意。
雷远看了眼陆程禹,思来想去,最后仍是忍不住说出了口:“咱们这儿也没外人,有什么我就直说了,陆程禹你丫也挺狠的,你和李初夏都快复合了,怎么又和别人搞出个孩子来,马上奉子成婚,还让人来参加婚礼。”
陆程禹随意呷了口酒,说:“我没让她来。”
许可对雷远说:“婚都结了,没啥事别提想当年。”
雷远对许可摇头:“你不知道,”他看着陆程禹,“你老婆当初为什么和你结婚,你又不是不清楚,她说的那些话可是铁板钉钉的。要不是咱们认识这么多年,我也不会多这个嘴,反正现在孩子也没了,李初夏那边还等着你,你们俩是大四开始的谈的吧,认识多长时间了,谁对你真心谁对你假意,你自己再好好想想。”说话的当口,他已经在旁边踱了好几圈。
陆程禹见雷远貌似有些激动,不由扬了扬眉,问:“你见过她了?”
雷远说:“是。”
陆程禹说:“以后别见了,见了也别谈以前的事,这事儿你管不了,没人管得了。”
雷远点头:“我不该插着个手,但是我心里又不痛快。我和李初夏也算是朋友,因为你才认识。那会儿几个常在一起的,要么出国了,要么不退学了,我是一路看着你们走过来,她心情不好有时候会找我发发牢骚,好几次因为你小子在我跟前哭得稀里哗啦,也不让我说,在你面前又装得没事人一样,别的不说人也是挺懂事挺体贴的一姑娘,你把这两人放一起比比。是,涂苒也不错,长得那什么确实不差,但是李初夏要长相有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