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万掰过她粉颊,释然笑道:“原来是埋怨我没来看你。”
崔嫣绛霞满面,却缓缓放了他手。他搂得她极牢实,又极紧张,摈去笑意,顺手将她额前碎发扒至耳后,本想多说两句稳她心的话,话至嘴边,却又咽了下去。
律法定,居父母丧不得娶纳,同姓不得娶纳,亲属妻妾不得娶纳,逃妇不得娶纳,监临官不得娶纳所监临女,义父不得娶纳义女,这么一大堆婚嫁条款也就罢了,偏还有个在职短契奴婢者,不得为主家所娶纳,昔日从不觉得,如今才觉宛若巨石挡道,甚是不通人情得很啊。
年契未满,陪侍使女不得与主家有光明正大的姻亲牵扯,否则按律这丫头会刑罚加身,余下时光一过,方能上门提亲。生生忍住几月不去碰她,每日看着她在自己眼皮儿底下晃来晃去,委实遭罪,如今若连亲近一下都还没法子,同受刑又有何分别。
想来,甄世万大手卷土重来,又将自己往她身子内嵌了一嵌,直到那滑兹兹的一扭儿娇躯与自己贴合紧紧,声息已是紊乱:“这要怎么熬才是好。”
崔嫣见他苦眸涩眉,当真有些憋屈,没来由心里发烧,念起那日甄廷晖同沉珠说的那些淫/乱话语,胡思莫非这还真是男子通病,一时软了几分,却也不晓得该如何是好,只脑中闪过崔妙同苏鉴淳那一幕,干脆咬了牙,举了手撑住他肩,踮了莲尖,将唇凑到他脸庞上,去小心翼翼地含住下面的唇肉。
36、第三十三回
他嘴唇略是干燥,猛一覆上,刺得崔嫣两瓣粉唇有些发痒,含在了嘴里,却不晓得接下去再怎么办了,只是痴愣于当下,不知所措。
甄世万暗自好笑,任她咬着下唇,瞪着一双眸,俄顷察觉她欲要颤颤巍巍地放开,这才忙将嘴一张,欺上她整幅小口,将她两片绵软尽数裹入吮咂,登时沙糖蜜橘一般的香腻统统入了嘴,愈发用力,且伸了舌钻入试探,无奈她牙关紧咬,十分生涩,方才勉强轻噬外头湿软,缓去她紧张。
崔嫣觉生在面庞上的一张口仿似一颗熟果,已由不得自己掌控,渐而失了知觉,一直被他嘬吸出浆液。到底生疏,不须臾便已闷吟啧啧,喘不过气来,涨红了脸,蹙了眉眸,抵了他胸膛,欲要挣出来换气儿。甄世万啄了那两片蕊儿不肯放,只度了口气给她,见她缓和过来,又加紧了攻势。
绸缪之间,浓蜜甜汁透着闺中小妇人的雅香汩汩淌来,世间至珍的佳酿也不过如此。甄世万手劲愈烈,早已趁她没了魂,探至胸前饱/满,只恨不能将她揉碎了,吞撕了,见她已是娇喘连篇,一副受不得的情状,身子往后倾倒,若非将她掐得紧,老早便是溜滑到地上去了,干脆大力一托她后腰,骈掌一抬,将她抱离了地面几寸,箍在两条劲腕上。
崔嫣从未历经过这种痴缠勾兑,惟觉这换津过液与寻常爱/抚又是不一般,活生生将自己推到一处幻境迷地,脑中再也想不得别的,只能由他带领着缩松杏唇。因着被他端了臀,抱到半空,两条足踝无处置,使不上力,只得朝两边张开,朝上一抬一弯,勾在他腰背上,又觉这姿势实在不雅观,敲打了数回,拼命避开他亲咀,撇开脸,忿嗔道:“丑死人了。”
她一闹一挣,身子硬是像初学爬树的幼猴,四肢尚未长扎实,攀不牢树干,往下咕噜咕噜直滑。甄世万将她小腿肚子朝上一拉,缠牢自己腰身,与她嵌合得愈是紧密,低笑道:“现在可是学会了?”
崔嫣禁不住举了两根指摸向自己唇,觉有些肿,揉了两下,还有些酸胀,口中尚留存了些他的气息,不免潮绯蔓颊,想这唇舌互绕,咬来吞去的伎俩,怕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学得精湛,他这样娴熟,也不晓得是经了多少张绛唇樱口,想来竟有些郁卒,只不屑嘟噜:“你教得又不好。”
甄世万见她质疑,欺身近来,又要贴拢,她才忙伸手将他推开,不多时,触到他两/腿之间略是凸起的铮铮物事,较之主动亲他前似又硕了许多,后悔不该主动去撩他,这下愈发惹愈不
知敢怎么收场,复将他胸骨捶得山响:“快些放我下来呀!”
甄世万恨她半途而废,弄得自己不上不下,见她挣得凶,急得紧,一张蛋儿粉脸快要扭成一棵凉瓜,到底是有些舍不得,只大力一箍,微微变了脸,迫近她粉颊,隼目一厉,语气窜高两分,甚是肃然:“这样就打算撇手走人,你这丫头有始无终。”
崔嫣听他声洪如钟,一副训人的模样,颤钦钦地蹙了一把眉。
甄世万捏了她一边脸蛋肉,横瞥过去,语气却是放柔了一些:“还不耐烦?”她根本听不进他的话,疑心生暗魅,总觉那门外有脚步声,毕竟爱惜颜面,怕真有人过来,听得午后一阵和风刮得头顶枝条齐刷刷一动,急中生了乱智,腾出手,一指上面:“看,有鸟。”
无奈面前人自己的鸟儿都管不住了,哪还有心思去管天上的鸟。
她见他全不受干扰,势必要谋些好处,左右一张望,只好飞速在他嘴上点了一点,趁他没回过神,跳□来,欲跑去一边儿,却被他拉住皓腕,又带了回去。
他面上尽是似笑非笑的满足,那一点,像是细风掠过植卉一样,轻而无痕,却委实舒坦得很,不免食髓知味:“再来一下。”
她见他神色美得慌,一双秀眸瞪如铃眼,抖眉挣臂。他猿膀如铁箍,不见有半分松弛,反倒加了力道,往回一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