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婢子稳了身子,脸庞涨红,慌忙趴伏于地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小少年本就鬓发如裁,眉眼似画,此刻嘴角一扬,琢玉一般的眸浮上些笑意,愈是风华尽显,道:“该什么死,还不快下去!”那婢子忙是退下,临走面上晕红未散,反是瞥了那小郡王一眼,含了几许娇羞喜意。
崔嫣抬头一看,只见面前来少年不过十岁上下,身着织金纱袍,容色贵丽,行事作风与齐王有几分相似,十分谦和宽广,小小年纪,倒是有些清风朗月的华态雍容,原正是齐王膝下幺子。
说来本朝帝室也是怪诞传承,皆是至疼幼儿,这齐王膝下除却女儿,统共四名子嗣,世子早夭,中间两名一个庶出,一个不受喜,向来仅将这嫡老幺当做金子打的佛像一般珍贵培养,何事都带于手边谆谆教导,未上十岁便上谏封了郡王。
这少年郡王见着甄世万,倒也不意外,笑谈两声,目光挪了身边生面孔,指了案上水盘内漂了薄霜的斑斓片瓜:“湖心凉快,也抵不过这热天气,这些冰镇瓜
果都是西域快马送来的。”
崔嫣刚与齐王见面,早已紧张得满额是汗,既这郡王已开口,怎好负盛情,只当了面用竹签挑了一块,含了入口,果真唇舌生蜜,抬眼见他犹盯了自己,忙欲开口回谢,却忘记嘴里尚有瓜果未咽,一时声音哝哝,引得小郡王笑意更甚。
那齐王与甄世万对视一眼,朝儿子朗道:“你既是这样会招呼人,便让你好生练练本事,本王同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