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嘉宝顿时恼羞成怒跳起身,指向刘紫璃的鼻尖大骂,“别以为自己是千金小姐便可随心所欲的编排我,我奈嘉宝身正不怕影子斜!说破大天儿我也是被你们这群蠢人冤枉罢了!抓不住真盗贼就想拿我当替罪羊?你们的良心莫非让狗吃了?”她气哼哼的仰起头,本来心里想着何云炙的病就够烦的,这女子还跑来恶心她?腻歪人!——
“你!”刘紫璃从未遇见如此蛮横泼辣的女子,更未与人有过口舌之战,她气急败坏却接不上话,气得指尖发抖,目光喷火的屹在原地心绪难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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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梦初醒
奈嘉宝见刘紫璃气的小脸发青,得意的又塞上一个块糖,“我也不是有心冲你嚷嚷,刚才脾气急了点别见怪”
刘紫璃无福消受的眨眨眼,“何夫人可曾念过书?”
“没念过,粗人一个”
“那何夫人家父在朝为官?”
奈嘉宝吹吹指甲,“家父?我爹早翘辫子了”
刘紫璃怔了怔,不由再次打量奈嘉宝,如此一位无学识无背景的粗鲁女子究竟是哪点被何云炙看中了?
奈嘉宝扯过一抹虚伪的甜笑,“刘大千金,刚才话赶话是我说话难听了,我想见何云炙,您是知县的闺女该不会觉得难办吧?”
刘紫璃敷衍默道,“不是紫璃不愿帮何夫人,但官府有官府的制约,您身为京城第一捕快之妻,又为当朝从四品官员的儿媳,您觉得这私自放行一事,妥吗?”
奈嘉宝顿感一惊,眼珠圆瞪的靠近木栏,追问道,“你说啥?我公公是从四品官员?”
刘紫璃见她一脸茫然更是费解,缓缓点头,“是呀,您不知晓?”
奈嘉宝托着腮帮子注视刘紫璃,看上去又不像是说笑,莫非是真的?……
“哈哈——当然知晓啦!哈哈……”她呵呵傻笑,心情豁然开朗,神秘兮兮的招手让刘紫璃自己,一拦手小声道,“四品是大官对不?”
刘紫璃早已晕头转向,“是的,知府大人呀”
奈嘉宝如痴呆状半张开嘴仰天发懵,她眼前顿时出现挥金如土锦衣玉食一出门三五十个随从夹道簇拥的美妙景象,苍天!您待我不薄啊,一直以为自己嫁了个挣不了三瓜两枣的穷捕快,居然让她摊上个有钱有势的知府公公,哈哈——
“何,何夫人,您还好吧?……”刘紫璃凝视奈嘉宝许久,她一直表情怪异的张嘴做大笑模样,以为是担心何云炙伤心所致,奈嘉宝吸吸口水放下脑瓜,“我没事呀!哈哈,好的很”
“……”刘紫璃只是对何云炙娶的这位妻子不满,但并非真想逼得奈嘉宝神志不清,她定定情绪缓和开口,“这样好了,紫璃与家父商量下,若家父应允自会领您去见夫君”
奈嘉宝想入非非,早已把何云炙的死活抛出十万八千里,她有一搭无一搭的点头微笑,“行,若为难便算了,对了,何云炙患的啥病?”
“染上风寒”
奈嘉宝一听风寒顿时笑容僵持,她还想留着小命花天酒地胡吃海塞呢,捂住嘴猛摇头,“那可是传染的恶疾,我还是待在这吧,不必麻烦了!”
“……”刘紫璃震惊不已,奈嘉宝应是在说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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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云炙被一波猛烈的咳嗽震醒,他捶捶胸口虚弱坐身,顺口气望向窗外黑如泼墨的天际,三两颗星斗微弱闪亮,黝黑的眸子掠过一丝黯然,思绪随之带入明日该如何审讯的纷乱中……
沉思甚久,天色已从骤黑转为天白,何云炙穿戴整齐走出房门,神色带出几分凝重,他吸进清晰的空气,当下做出个欠妥的决定,虽身为朝廷之人不应如此断案。
刘知县听下人说何云炙等候多时,急忙穿好官服夺门而出,见何云炙脸色甚差关切道,“何公子这么早便起身了?病情可有好转?”
“无大碍” 何云炙浅笑相迎,“何某改变注意不去公堂审案了”
“哦,为何?”刘知县一无所解。
何云炙展颜,“何某有话要对刘知县私下讲”
刘知县不知所云的吱唔道,“请何公子在厅堂小坐片刻,老夫即刻过去”
何云炙随下人走进厅内,顿感一阵头疼欲裂的卧在椅子上,他用手肘支撑额头,体内似乎有股寒气流窜,令人呼吸压抑,病来如山倒果真不假。
刘知县紧跟两步上前搀扶,焦急道,“何公子若体力不支还是先回放歇息吧,有何话你我改日在谈如何?”
何云炙闭起眼一摆手,“早说早完,何某有要事在身,那盗贼何某已知是谁,刘知县听后请先保持冷静,有何异议也等何某说完。”
刘知县一听那猖狂的盗贼已有了下落,喜形于色的亮了眼珠,“哦?何公子请讲,老夫洗耳恭听便是!”
何云炙闷咳一声,抿口茶缓道,“是,咳……知县千金刘紫璃……咳咳……”
“你说谁?老夫小女是盗贼?!”刘知县腮帮僵持,敛笑微怒的冷哼一声,“老夫小女一不习武二不结交三教九流,自小知书达理性子内敛温顺,何公子是在与老夫说笑吗?!”
何云炙早料刘知县会如此反应,这也是他不想私下讲的原因,突生麻烦。
“刘知县少安毋躁,听何某讲完您再发怒也不迟” 何云炙气力虚弱,慵懒的依在椅背上,他不去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