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又依次收下了母妃送的屏风,逸妃送的首饰,还有一干众仙送的奇珍异宝,古董玩物,见小芙记得礼单慢慢变得老长这才心满意足。收礼这种事,我向来是从不手软的!
我们天界的一干人同我贺完寿后,便才轮到通传冥界,魔界上来的使者。冥界向来对我们天界的宴会不甚用心,此番也只是派了个小小的鬼王带了朵冥界特产的曼珠沙华,前来走个形式。数万年来他们一贯如此,我们自然也就没有放在心上,应付式的客套两句,再赏一顿饭便也就过去了。
而这位魔界派来的使者,打眼一瞧,我愣住了,此人我是认识的......
☆、两手抓
一身枣红色常服,头戴蚩尤面具,试问此人不是钟琰身边的大魔王——袁天煞,又是谁?我一惊,起声正想开口问问他钟琰现下如何了?伤势可还严重?就又听父君一声闷咳,一愣神,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如今已是四万千年了,此刻的大魔王应该是初次见我,而钟琰铁定还不知道我是哪棵葱呢!思及此心头划过一股子怅然若失,日后相见,怕是要装作形同陌路了!
袁天煞大阔步的走至殿中央,端正对父君行了一礼,朗声道:“天界帝姬寿诞,我魔界受尊主之命特来庆贺!”说罢呈上一紫色礼盒。
口口声声说是为我庆生,可全程倒是看都没看我一眼,目不斜视地瞪着父君,好像这样便能替他魔界长脸子似的。我甚至怀疑下次若是在什么旁的地方见,眼前这位四万年前的袁天煞,还能不能认得出我来?
侍奉的仙官恭敬收下礼盒,我有些心急,迫切想知晓这位未来夫君会给我送什么礼物。等不及想当场就打开,又怕失了礼数,可现下把盒子拿过来又显得太刻意了,只得偷偷伸长了脖子,兀自猜测。
这样一个长而窄的盒子许是支金钗,可如此明显的女儿家的东西送过来也显得太轻浮了,想来钟琰这个人虽然背地里是个不折不扣的大流氓,但明面上却是清心寡欲的比我们还要似神仙,眼下对我这样一个陌生人断不会做这样遭人诟病的事;
又许是块上好的玉佩,我从前在樱云殿里便想着同他二人用玉佩定情,还未来得及同他讲便出了后续这一系列的事儿,如今莫不是心有灵犀,他给歪打正着实现了?
想想这也不是不可能,毕竟这样的包装能放的东西甚少。
登记礼单的仙娥仔细打开盖子,我也顾不上什么失利不失礼的了,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青绿色流苏细碎,楠木雕花,左边是刻松竹梅岁寒三友,右边是刻桃李杏春风一家,彩头寓意各个也是极好,只是有些可惜了左右竟是把扇子!
“折扇一把”入库登记的礼单上工整记下来这一笔。
心下有些失落,视线一下子就收了回来,自顾自给自己倒了杯门前的酒,闷闷喝上了一口。
他送我的第一件物什竟然是把普普通通的扇子,这未免也太随意了。不免郁郁,杯中的酒也是越喝越淡,自斟自酌到第三杯时,不知是不是这花酒有些上头,心中也舒坦了许多。
怎么说呢?其实也怪不着钟琰什么,毕竟此刻我于他只不过是个路人,甚至连普通子民都比不上。人家能看在父君的面子上给我这个素未谋面的小丫头准备礼物也是有心了,好歹是要比冥界随便摘了朵破花来糊弄我们,是要走心地多!
袁天煞可能也怕面子上挂不住,当即解释道:“在座各位可别小看这把扇子,此乃魔尊在上古时期所藏,乃世间绝无仅有之物!”
此言一出,震惊四座,大伙儿纷纷眯眼侧头打量这件了不得的“上古神器”。越看越觉得稀罕,啧啧称赞,赞不绝口:“魔尊果然是大方啊!”
“那是自然,魔尊尤其是我们此等小仙所能及得,便是送碗水也是大有来头的!”
“佩服,佩服.....”
袁天煞微抬着脖子,便是连腰杆子也硬朗了几分,
我若是在四万年后没见识过这位神通广大的魔尊是何许人也,此刻这些话我怕是也要信了,但当初我同他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他的那些个宝贝我多少还是心里有点数的,岂是这么容易就给袁天煞轻易糊弄了去得?
可偏偏知晓了又能如何?今日大魔王是代表魔界前来贺寿的,随随便便可是发作不得,正像这冥界便是摘朵花儿送来,咱么也得装作是个宝贝收下,好生招待一番不是
我都明白的道理,父君这样的老狐狸自然是一眼看穿了,侧头向我吩咐道:“子霁,还不赶快谢过魔尊的厚礼!”只是抿着的唇角已经泄露了他此刻的微恼。
心下翻了个白眼:钟琰啊,钟琰,让你这般不走心,眼下可是把未来老泰山给得罪了吧!一想到父君若是知晓自己未来的女婿是个小气的魔界骗子,那脸架子怕是要拉到十八层冥府去了。
我起身端端正正地朝袁天煞一拜,算是正式接下了这份“有大来头的”破扇子。
许是见到了从前魔界相熟之人的缘故,当日同钟琰在樱云殿小住的日子,就这样不受控制的浮现眼前。
那时虽说我二人已有了婚约,但在天界未成亲前男女同住倒底是不合规矩的,一时间也传出了不少风言风语。
记得有一次,我正同钟琰逛园子,身边也没叫上什么伺候的人,哪知道好巧不巧,竟听到了几个小仙娥躲在假山后面儿窃窃私语。也不是有意放慢步子的,就这样耳朵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