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过了佟铁河的怒火,看到了惊涛骇浪。
她觉得自己该阻止自端。可也只是一刹那,她知道自己不会阻止。佟铁河没有,她也不会——后面会是什么,她不用想也知道;所以就先不去想。无论如何,她总该是自端这一边儿的。
她松开自端的手,说:“你得换件衣服,不能穿成这样出去。”她站起来,进去替自端另拿了一件白色的短上装,崭新的。她展开,尽量显得轻松,“你还真是,衣柜里,也该多几种颜色的衣服是不是?等你回来……”她顿了顿,说,“咱俩去逛街。”
她把衣服递给自端,看着自端换——脱下来的那件,拉链底端已经被扯断,那得是多大的劲儿。自飒都忍不住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自端里面穿了件嫩黄色的绒衫,低低的领子。自飒扫一眼。叹一口气,说:“里面也换一件吧。”
自端的手,按在肩窝处。
自飒在里面叫,“阿端你快过来。”
她进去,看到自飒一手拎一件绒衫。她伸手拿过那件暗紫色的。自飒关了衣帽间的门,回身坐在了榻上。自端背对着她,将身上那件绒衫脱下来。自飒眼前一亮。虽是姐妹,她可以在自端面前换衣服毫无顾忌;反过来,自端却不能够——只是这会儿,她许是顾不得这些了。
“我的天……”自飒低低的叹着。如此纤浓有度,多一分则嫌肥、少一分则嫌瘦……这样的身姿,她这个姐姐看了都要受不了了。“难怪j那个怪物,会四处说只有佟太能穿出她设计的韵味。”
自端将绒衫穿好,高高的领子,齐着下巴颏儿了。
自飒点点头,“……你以后,轻易不要穿露背礼服。会有麻烦的。”
自端只是看她一眼,没有答话。
自飒过来,上下的打量她,替她把头发拢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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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都带齐了?”她随口说着,“只去几天,需要什么在那边买就好。”她想多嘱咐几句。一来想到那边,顾惟仁是极熟的;二来,自端这个时侯,想必需要的是安静,她话已经够多了……她叹了口气,轻轻的捏了捏自端的耳垂,“照顾好自己,知道嘛?”
自端看着自飒,自飒的语气里、眼里,都是忧虑。
她点头。
“我送你。”自飒不再说什么,替自端挽了包,指着护照和手机,“那个拿好。”
自端看了一会儿,才拿起来。
手掌心触到手机,匆促的,她将这两样塞到了背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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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云与波的凄迷 (二十四)
姐妹俩下楼来的时候,陈北是候在门厅里的。他看到两人的样子,心里已经有数,拿起手边的伞,默默无声的,等自端出门。
自端看到陈北,想起铁河离开的时候,那句已经听不出情绪的话。陈北手里的黑色绸布伞,像一朵黑色的花,绽在霏霏细雨中,雨丝随着微风飘过来,带着尘土的气味,带着潮湿的冷意。
陈北替她开了车门,待她坐进车子,然后他略弯腰,对自飒说:“谢谢景小姐。辛苦您了。”
自飒挥挥手。
就陈北又问自端,还有什么交代。
自端只说了声“谢谢”。
陈北点头,告诉她,等下会跟佟先生汇报的。末了,静静的说,会给您接机的。他关好车门。待那黄色的跑车不见踪影了,他才小跑上了自己的车。他急着跟佟先生汇报。而且今天的日程确实很满。
堙自飒车子开的不快。她问清楚班机的时间,约莫不会迟到的。她跟自端说你睡一会儿吧,我不吵你。一路上,自端果然闭着眼睛,靠在座椅里。自飒知道她没睡着,她交握在一起的手,右手,将左手捏的指节泛白。
车子停下来的时候,自端才睁开眼睛。
自飒给她把包从后座上取过来,“我就送你到这里。”她伸过一条手臂来,“来,抱一个。”
自端过来。被自飒勒住颈子。她的发卷儿搔着自飒的眉,让自飒觉得眉眼都痒痒的,急忙把她松开。
“早点儿回来。”自飒微笑。
自端伸手去开门,听她一说,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说:“等我回来,去看娘娘。”
自飒不料她竟在这个时侯提起给自己母亲扫墓的事。愣了一下。每年,她们都是一起去的。今年因为父亲临时出访,特别交代他们等他回来,再一家人一同去。
“好。”自飒抬手,擦了一下鼻尖。
自端则按了一下脖颈下方,那只翡翠如意……后来,他是拿去配了一条细细的链子。她总觉得握在手里,是小小一只;戴在颈上,倒是有些沉。但是她真喜欢。也就戴着了。初时,她嫌链子有点儿长,这些日子许是适应了,反而觉得那是很方便她闲来赏玩的长度……
“阿端。”自飒看她有点儿发愣,“他在等你了。”
自端没有立即就下去。她点了点头,跟自飒说了声“再见”,才伸脚出去。柔软细薄的皮质鞋底,几乎是能感受到地面的凉。她攥紧了包带,抬眼,看到了他。
他也看到了她。
几乎是在看到她的一刹那,他脸上,微微的笑了。
她望着他。
进出航站的人那么多,他站在那里,等她……
自飒没管后面的车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