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的,这一天迟早会来。
他总不会容她躲一辈子,也不能容她躲一辈子。容了她这许多天了。她装傻,她躲避,她笨拙的用着那些小小的伎俩和掩饰,甚至期盼,能够在无知无觉的时候,把这一关,闯过去……虽然明知道,不可能的……他只是看着她,他不着急,他……这已是他的耐心,他不会再等了。可是,可是……真的来了,她惊慌到失措,惶恐到震惊,无处藏身。
陌生的身体,陌生的气息,陌生的亲吻,陌生的抚摸,陌生的感觉……这陌生的一切,让她战栗,不是她想要的味道,不是她习惯的温柔,不是她的……那个人。
这个人,是她的“二哥”。
更是,她的丈夫。
他可以。
她必须。
她不能拒绝,不能反抗,她无处可逃。
可是,她的心,怎么就做不到,在这一刻,麻木些……他,怎么就不能让她,在这一刻,是糊涂的?
她的身体……和她的心,两个方向。却都在疼。已经在疼,会继续疼。她咬住了牙关。
他的手指,在解着她腰间的扣子。
这些天,她一直穿着,尽可能繁琐、尽可能复杂的衣饰……可如今,这些,竟然一点儿都没用。
她的手不由自主的去按她前襟的纽扣,紧紧的按着。她只有一双手,他靠近,她要推拒;他解除这些羁绊,她要护着……可手上的血液好像凝住了,凉了,她的扣动,抵不了他滚烫的力量……她的衣衫,终于在他的指间,一件一件的,全部退掉。凉凉的空气舔着她的肌肤,带走了她身体上的温度,她觉得冷,她急需要遮挡,急需要温暖……
她的身体在他手下颤抖。
铁河知道她是冷了。
他想要给她温暖。
他火热滚烫的身躯压着她那冰凉僵硬的。
她狠狠的、紧紧的闭着眼睛,泪水顺着眼角不停的流向发际,被压着的身子一丝一毫动弹不得。他的强健沉重压制住了她的躲避,甚至也压制住了她的颤抖。
她知道,这回,她逃不掉了……她的手臂,没有别处去,几乎是反射的,扣在了他的腰身上。她柔腻的手,贴着他的身子,却是给了他鼓励一般。
他忽然感受到了一种触电般的酥麻。
他没有再等……
疼痛,无尽的疼痛从身下传来,传到心里,和那里的疼痛汇集到一处,越来越强烈,越来越难以忍受,疼痛感在上升……她拼命的咬住了嘴唇,不让自己呼出声音,耳边似乎传来一声闷哼,有甜腥在嘴里弥漫。身上的人似感觉到了她的痛苦,停顿了动作,手捧着她的脸,拇指摩挲着她眼角、她的脸颊,拭去她的泪水——拭一下,淡了,只一瞬,又涌出来——他轻轻的,安抚着她,等着她适应。她渐渐松开牙齿,深深吸进一口气,缓解了缺氧窒息的头脑。
她微微的睁开眼睛。
番外:河端篇之《远远的记忆》(六)
卧室里微弱的灯光铺撒在他们身上。她看得到他古铜色的肩膊,那细密的一层汗。
她张了张嘴,惊觉,那被她狠咬住的嘴唇竟是他的。她不由自主的做了个吞咽动作,一口腥甜,吞了下去。
疼痛感催着她的泪腺,眼睛里不断着涌着泪。
佟铁河呼吸仍是急促,额头也渗着薄汗,强压着冲动,舔舔被咬得麻木的嘴唇。
看看着她,进退两难。
她在哭,在无声的流泪。大大的、星星一样的眼睛,滚着珍珠一样的泪滴,大颗大颗的。
他知道那泪水代表什么,可是到这一步了,他此时不想深究,他也不能放弃,不能停止……不能。更不想。
渗“阿端……”
他在她耳边低语。嗓音沙哑而低沉。他试图用这样的声音、用带着安抚的声音,让她放松些,让她柔软些,让她,肯。
她在他这样的低语里,闭上了眼睛。
他的吻落在她的脸颊,眼角,颈子,肩胛……分散着她的注意力,缓解她的疼痛。唇上传来的柔腻细滑的触感,让他眼前出现了她象牙一般的身体,那腰间一点红绳,那俏生生的修长的腿,那美的刺目的背……他眯起了眼睛,呼吸越加粗重,刚刚聚起的一点理智被这景象冲击的四散开来,紧绷的疼痛使身体再度急剧升温,眼里的景象变成一团火,熊熊燃烧。那火烧到了脑子里,烧掉了他的忍耐克制;也烧到了心里,烧干了她流进他心里的泪水;那火以燎原的速度焚烧着他整个人,他躁热难耐,欲念再也无法控制,他只想要她。
要。要的更多。要她,全部都要……
这股升腾的欲念和迫切,从他的身体里就要喷薄而出。他手上的紧握,把火焰烧到了她身上。
自端刚刚柔软了一点儿的身子,被这火焰一攻,再次僵硬。
他低头,狠狠的咬吻在她的颈子上,狠狠的落下他的腰身,停留在途中的、被阻挡的贯穿终于突破了她的屏障,没有保留的进入她身体的最深处……柔软紧密的包裹、铺天盖地袭来的快感让他低吼一声。
这次,他不再停。撞击,带着最原始的力量,最深沉的接连落下……一下一下沉重的撞击摧毁了她所有辛苦建立起来的防御,击碎了她眼角弥漫的泪珠,泪水脱离了流入发际的轨道……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