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伊甸真不是无缘无故的问她的。而是佟家上下已经都在关注这个事情——佟铁河,他竟一点儿口风都没跟她漏。
是忘了?是根本没放在心上?还是在找合适的时间跟她谈?
自端有些恼。
他只要提一嘴,她此刻就不会这么被动。
但也许他压根儿就不想提。也许他压根儿就没想过要孩子。或者压根儿就没想过要他们俩的孩子……她脑中各种各样的念头在一处翻滚,只是没个头绪。她抿了唇,脸上烧的越来越凶。
佟夫人见自端面红耳赤,只是不吱声,微笑着低声问道:“不好意思啦?”
“……”
“你这孩子,跟妈妈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依我说,你们也该不设防了。”
虽然屋子里只有她们婆媳两个,自端还是觉得又羞又窘。美丽高贵的佟夫人,此刻只是个寻常的婆婆、况且还是个急着抱孙子的婆婆——自端都没有想到,她还有这样一面。
“妈妈……”自端咽了口唾沫,窘迫的绞着手指。
“就这么定了!乖!”佟夫人笑着拍拍自端的脸蛋儿,“得,我这就等着了。”她也不待自端回答,又絮絮的说了一些个话。自端心头乱如麻团,竟什么都没有听进去。幸好佟夫人也只是跟她唠唠家常。一时有电话进来,沈阿姨请她去接,她才起身进房间去。自端坐在沙发上,忽觉额头一层密密的汗。她抽了张纸巾,叠了两叠,按在额头上。
婆婆的话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做。只是下意识的不想这么快就回答婆婆。仓促间似乎任何的回答都是糊弄。她不想这样。
可是她是佟家的媳妇,老人家企盼添个新孙,原是再正常不过的愿望;她是个女人,嫁人生子,是人伦,更是道理,她有什么理由不同意吗?似乎是没有。
那,佟铁河……他是怎么想的?
自端想到佟铁河,眼前不禁浮现出他那冷峻的容颜和深邃犀利的眼神,那表情似乎在问她:你呢,你是怎么想的?你愿意给我生儿育女嘛?你愿意嘛?
自端背后似滚过一个雷。
她不敢再往下想。
房间里,佟夫人放下电话,一脸喜色,她叫沈阿姨把准备好的中药取出来,吩咐明天开始一早一晚给阿端炖补汤。
那小体格儿,中看不中用,不补怎么行?
。
正文 第四章 花与火的回忆 (五)
l6d2f68’lll6d2f68l6d2f68’佟铁河从会议室出来,首席秘书林少新就跟他说,泰和容董来过电话。
“什么事?”
“只是留口讯请在方便的时候回电。”
佟铁河沉吟片刻,问起了别的事。经过秘书室,佟铁河吩咐grace替他摇电话给泰和容董办公室,自己走进办公室里坐下,不一会儿,电话接进来,grace说容董在1线。
“您好,我是佟铁河。”
“佟总,能否拨冗见面?”容芷云的声音非常的柔婉动听。开始令佟铁河有瞬时的怔忡,以为自己在跟妻子自端通电话。只是听下去,这声音美则美矣,拨开浮色,却有自有一股子精明干练、铿锵有力在里面,未免让人暗生寒意。
铁河沉吟,“如果电话里实在不方便讲。”被自端知道了,又是一段公案。好在这会儿,她应该已经到了上海。
“面谈为宜。”
铁河抬腕看了看表,“喝杯咖啡如何?”快到下午茶的时间了。容芷云一贯英式港风的做派,他是知道的。
“可以。”
“那么半小时后泰和l咖啡馆见。”
“好。”容芷云收了线。
佟铁河发了一会儿呆,起身拿了外套,交代了grace几句。grace问要派司机吗?他说不用,我自己开车,然后就直接下班了。随后他搭乘电梯下去取车。
他的公司离泰和大厦不远。过了两个十字路口,已经可以看到泰和国际那酷似弥勒佛祖之手的办公楼。据说泰和国际从选址到设计到装饰,都经过风水大师的指点,就连设计大厦的著名设计师,当初也曾参考风水师的建议,数易其稿。如今泰和大厦已经算地标性的建筑,提起“弥勒手”,坊间百姓亦津津乐道。
以他专业的眼光来看,他倒不觉的这个楼群有多壮观,只是有股子说不出的味道,让人忍不住看了又看。就比如说,比起那边刚刚竣工不久的被市民称为“大裤衩”的广电大厦,设计上确实没有那么标新立异,但更耐看更有韵味。
佟铁河把车停好,往咖啡馆走的路上,忽然听见有人叫他。
是景自飒和董芳菲。两个女人上来分别给了他一个熊抱,芳菲还放肆的吊在他身上,在他脸上亲了一下。铁河跟她们原是嬉闹惯了的,可众目睽睽之下,也难免有点儿尴尬。
“你丫够能装的哈!”芳菲看到他表情不自在,推他一把,乜斜着一双狐媚的眼睛,“谁不知道佟二少fēng_liú成性,身边美人一抓一把,这会子跟姐们儿装蒜?”
自飒笑:“你甭跟他废话,一准儿这会儿约了哪个女的在这儿喝咖啡呢,怕咱俩坏他好事。”
“哪儿呀!”铁河笑着。
自飒哼了一声,“不是才怪——你小子!阿端前脚走,你后脚就公开泡妞儿,你当我们姐妹是死的的呀?”
铁河笑着撇撇嘴:“真是奇了,阿端都不管我,你操哪门子心哪?”
自飒抬脚就是一下子,狠狠的踹在铁河迎风骨上,铁河疼的几乎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