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上去,连声叫爹。曾连同把笑之抱上了膝头,含笑的目光缓缓地移向了唐宁慧。
他见唐宁慧心神不定的,便握住了她的手轻轻地捏了捏:“我已经安排了程副官去打听你大哥的工作情况了。你放心,有我呢。”
唐宁慧一直垂着头,没说话。
笑之倒是问:“爹,你带我们去哪里?”曾连同笑:“爹带我们笑之去吃好吃的。等下还有惊喜哦。”
车子停在了一家酒楼,曾连同带着她与笑之七拐八拐的,绕过了后院,穿过了一道小门,进了一间屋子。
门一推开,便见布置精致的房间里头搁了一围酒席。身着貂皮大衣的一个美人缓缓转过身来,不是周璐是谁!
唐宁慧愣住了,反倒是笑之先回过了神来,然后猛地撒开腿跑了上去,一把扑在了周璐怀里,搂着她的脖子,亲热地叫:“璐姨,璐姨。”
周璐抱起他,一连在笑之脸上香了数口,眼里水光点点,语音亦有哽咽:“笑之,笑之,想不想姨?可想死璐姨了!想死璐姨了!你娘对你如何?可有抽你手心,打你小腿?告诉璐姨,璐姨给你撑腰,给你出气。”
笑之大大的眼眨了两眨,一颗泪珠滚了下来:“我想璐姨了。好想好想。”周璐紧紧地抱着笑之:“璐姨也想笑之,可想可想了。”
场面叫人热泪盈眶。幸得无旁人瞧见,否则还以为这厢在母子相认呢!
任周璐与笑之亲昵了一阵,曾连同方开口:“笑之,来爹这边,爹带你去吃饭。”他视线移到唐宁慧身上:“你们许久未见,好好聊聊。”
周璐抬起头时,唐宁慧见她眼底莹润闪烁,一时相对无言。
周璐拉着唐宁慧坐了下来,倒了两杯红酒:“来,宁慧,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喝酒了。你陪我喝几杯。”
周璐执起高脚的水晶酒杯与她轻轻一碰触,然后仰头而尽。然后又倒了满满一杯,再度一饮而尽。
唐宁慧拦住了她:“你喝慢些。我有话想问你。”周璐水汪汪的一对眸子幽幽地扫了过来,自嘲似的笑笑:“你想问我为何在周兆铭身边,是不是?”
唐宁慧:“你这是何苦来哉!好不容易离开了汪孝祥。”周璐从包里摸出了一包烟,取了一根,颤颤地点燃。她吸了一口,道:“你就当我犯贱,离不开男人。”
“周璐,你若是这般说的话,我便走了。你当初若不是为了救我……是我害了你。” 说到此处,唐宁慧猛地抬头盯着她:“你到底有何苦衷?我决不信你好端端地会委身于周兆铭。”
周璐连吸了几口烟,方道:“傻宁慧,我当日早跟你说过,我早非完璧之身。我委身汪孝祥,确实有你的一些原因,但另一方面,我也是想在这乱世找一个靠山,努力活下去罢了。你是不知的,我……”
周璐拧灭了烟头,把脸转向一侧,轻轻地道:“我曾经做过几个月娼妓,虽不能算是一双玉臂千人枕,可也接过好几个客人。我早已经是残花败柳了!”
一旁的唐宁慧呆若木鸡。
那个旁晚,周璐抽着烟,喝着酒,在白烟袅袅中给她讲诉了一个故事。
碧溪镇,是江南的千年古镇,如小镇名字的来源一般,有一条溪流横穿整个镇,水枕人家,碧清如玉。那里的民风淳朴,安宁富庶一方。
镇上有一个吕姓员外,曾曾曾高祖一代曾经中状元,是碧溪镇历史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唯一一个状元。吕员外有一子两女。大女儿嫁在镇上另一户富裕人家,生儿育女,衣食无忧。唯一的儿子也已经成亲,给他添了一个长孙。吕员外还有一个小女吕静如,长的眉目如画,粉嫩可爱,由于是老么,所以吕家上下从小就对她宠爱的紧。
这个吕静如在她八岁那年就由吕员外做主,许配给了隔壁镇----流水镇的孙家。孙家和吕家一样,都是各自镇上数一数二的富庶乡绅之家,所以素有交情。孙家小儿从小聪慧,据传八岁就将四书五经史记左转等倒背如流。吕员外极为赏识,加上孙家也知吕家的小小姐从小就是个美人坯子,两位员外某次饮酒时兴致一高,便给两个孩子定下了娃娃亲。
孙家那边极为重视,不日便请了县长仁翁保媒,向吕家提亲。吕员外欣然答应。一时间,两家人家联姻之事成为了当地两个人的美谈。
但着美谈过了八年却成了当地最大的笑谈了。因为孙家少爷去了大学读书后不久,就遣人送信回来说什么要破除封建陋习,反对包办婚姻。他本人坚决不同意与那吕家小姐的亲事。若是家中不解除的话,他就用不回流水镇云云。
起先孙家还是想瞒着的,孙员外当即启程去找儿子。可是数月后,孙员外容色憔悴地回来了,一进家门就卧病不起,只说再不认这个不孝儿子了。
渐渐地,镇上的人开始传出孙家少爷悔婚一说。传到吕家耳中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年春天了。吕员外便带了儿子上孙家求证此事。孙员外知道纸始终是包不住火的,便把自家儿子的来信拿了出来。连声地作揖赔不是:“吕兄放心。吕兄放心。这个不肖儿子,我会好好教训他的,打断他的腿我也会让他来拜堂成亲的。我们孙家只认吕家一个媳妇。”
吕员外见孙员外姿态摆的如此之低,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那日怏怏而回后,便把事情告知了自己的夫人。谁曾想到被门外经过的吕静如听了去。那吕静如从小被吕家娇惯长大,平素亦心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