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叫他去送。
“过两年添人,是添来伺候少夫人的?”弯月一面研墨一面问。
孟良清脸孔本来苍白无一丝血色,此时轻轻咳嗽了声,面上薄红,端起茶来喝。
弯月也就识趣不问了,到了换旁人上来伺候,她去给簟竹说了,簟竹点了点头:“我本来没有多心,你们一个个多心,都借着我的事去问,反让少爷以为我多心,我才是有嘴巴也开不得了。”
沃玉自外头进来,笑说:“反正桂巧姐姐不在,谁还能给谁说去不成?”
弯月看她一眼,又看了眼年英,众人俱不说话,她才笑了:“你们一个二个也与我心里一般,平日里就知道来说我,下次谁再说我为难她,我就把你们一并撕了。”
簟竹勉力坐起,喝完药半躺着,担忧道:“虽说有个人来看着,我们心里都有不乐意,但她至今也不曾向夫人乱说些什么,我说你们确实也太过了。”
年英驳道:“姐姐别来冤枉人,我和沃玉才没有十两的海棠锭子那么大的本钱去赖人。”
此时弯月已拿着钱袋子出去了,又是要去赌钱,簟竹也没言语,靠着垫子坐着就睡着了。
那面桂巧还在南林行宫,与萧清林围炉吃茶说话,宫人在外头守着,萧清林说的笑话实在好笑,桂巧也绷不住笑了。
不过听见外头起更,桂巧出去问过,叫萧清林回去歇息了。
萧清林本来不肯,看她眼圈都熬得红了,知道他走后桂巧还要赶着做两件荷包,分别在即,他非求着她做的。便辞过出来,站在小院门口很是愣了会神,才离了桂巧那里。
早有安乐在外面一丛牡丹茂叶后面站着,看着萧清林走了,才进到屋里,向桂巧传话:“夫人叫姐姐收拾收拾,咱们要提前回京,就在后日一早,明日傍晚过去回个话。”
桂巧忙答应知道了,少不得连夜赶工,把给萧清林绣的两个荷包都做好,早起以冷水洗了把脸,整理好东西,又坐下给萧清林做了一双鞋袜。她自己的手艺,与宫制的不同,自有一番心意,萧清林下午来找,看了很是喜欢。二人有些依依,萧清林却也没说将来怎么办,只说了句:“要是他们给你配人,千万推脱了就是。”
萧清林每日过来找她说笑,送她些吃的玩的,虽叫她做些东西将来留作送人之用,却也不曾把她当下人使唤看待,桂巧心里感激,但只当他是玩笑一句。当晚过去阮氏处,得了几句嘱咐,出来时韶秀又提醒她善用萧清林赠给她的玉佩,第二日就随阮氏启程回去侯府。
作者有话要说: 经过半小时坚持不懈努力,终于打开进入了傲娇的后台妞………………
☆、赌债
数日后孟良清收到沈寒香的回信,信中先一一回了家中情形,再问及孟良清身体状况,嘱咐好生吃药一应之事,兼之七月流火,暑热将退,多番叮嘱孟良清留心季节更迭。
另一页单独问行商之事,问孟良清若以沈家现今情况,家中无人为官,无人中举在身,要拿通关令是否容易,须用哪些手续,是否能叫沈柳德来办。最末才问,若是她想效仿白瑛,是否可行。那几笔写得颇带犹豫,笔迹凌乱。
孟良清将信搁着,并未即刻就回,一早接到信,下午便出门找林文德打听,约了在挽月楼吃酒,再细细详谈问他。只因那林家早有亲戚做关外行脚生意,因出门带着小厮便利,孟良清又不想让旁人知晓,就带了杜羽出去。
不至日暮时分,阮氏归家,先叫孟良清过去叙话,之后几位姨太太纷纷过去南苑问安,鱼贯而出之后。阮氏这边更衣,韶秀拉了桂巧的手,走到门外低声嘱咐:“你先回去,夫人这里或者有话问你,我派人过去,就在门首吹两声竹哨,你听见就出来。一声高一声低。”
桂巧心里并不乐意如此鬼祟,也只得低头应了声是,回孟良清那边院子里。她因为从前搁在守夜那间外间的东西没搬,不在时也没半个人帮忙,趁着孟良清不在家中,这时就去取。甫一进门,一脚踩在一叠散乱纸张上,入了门一看,遍地都是落的纸。再定睛一看,原是孟良清出门时,这屋里人不细致,没把窗户关上,那些没压在镇纸底下的纸张都散了。
她先收拾屋子,把纸都叠好,使个兽头镇纸压住,见到一封露了半截出来的信纸,就拈起那信,抽出看了。
及至转出,她不过带一个小木箱子,里面是她平日加冷暖的一小床锦褥,并一个小首饰匣子,她腾了首饰用来装些挂件脂粉用的。
前脚出门,就听见个清脆的声音犹如一串珠子打落在地。
“我说你一定不晓得这里头的规矩,看,就犯了规矩了。”弯月笑走来,手里什么都没拿,显是专门逮她来了。
桂巧眉头不易察觉的皱了皱,不与她辩。
“少爷屋里用不着丫鬟们值夜了,但你要拿东西,也要等有人在,这时谁也不在,这么大的侯府,也不是没犯过那些窃盗的事情,姐姐下回还是当心些,别叫人听了去,或是向外胡乱说去,还以为我们里头人都这般没规没矩。”弯月笑道。
一干丫头们站在她身后,纷纷应和。
“今日我们众姐妹们就给你做个见证,要是那屋里短了什么东西,都不干你的事情,千万以后别挑个没人的时候过来,莫说是你,就是簟竹姐姐近来因为病了,不知道里头增了些规矩,我也同她讲了,她也都说是,好歹你答应我一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