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霏萱说的这些他让人仔细调查过,找到了在那个男人死后便断了经济来源而四处躲债窜逃的司家父母,证实了司霏萱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因此他才心软答应去一躺苏黎世,但他没想到司霏萱除此之外还对他有别的想法。
“对不起,观雨,我让你伤心了。”
他温柔低语,长指摩挲过她的唇瓣,声音里满满的心疼。
岑观雨鲜少在他面前掉眼泪,此刻却是忍不住哭出声。
从看到他在大街上和那个女人相拥到得知他竟然在外面还有一个儿子,这短短的几天内她内心所承受和感受到的又岂止是伤心?
这个男人已经成了她生活里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她不说爱他入骨,但他这些年已经一点一滴的完全渗透进她心里,她习惯了他的存在,无法想像若是没有他在的往后,她要怎么正常生活?
“好观雨,别哭了,嗯?来,让老公亲一亲就好了。”
这是两人结婚到目前为止,齐莘对她说过的最煽情的情话。
岑观雨张开双臂环住他的颈项,嘤嘤的抽泣声回荡在齐莘耳边,揪痛了他的心。
他反复亲吻她的眉眼和嘴唇,耐心的柔声安抚。
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岑观雨才渐渐止住心底肆意蔓延的酸楚,缩在他怀里相互依偎着倾听大海的声音。
“这件事我会尽快处理好。”
那个孩子他不会再去看他,因为孩子迟早有一天会知道他并不是他父亲,而他也不可能每次孩子一说想他就飞过去。
他有他自己的家,有他爱的妻女,他要好好守护她们,不让她们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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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虞把最后一道菜摆上桌,抬眼望向客厅沙发上意兴阑珊地看着电视节目的男人。
“锡云,要不要打个电话给他们?”
冷锡云懒散坐着,闻言身形未动,长指按着遥控器边换台边回她:“等齐莘把观雨搞定了他自己会打电话过来。”
搞定?
思虞解开围裙走过去,在他身侧落座。
“你说他们会不会吵起来?”
冷锡云放下遥控器,目光转向她这边时手臂也伸过来,松松圈住她的腰。
“发生这种事会吵架很正常,不过观雨和齐莘两人都是那种即使心里有事也不会闹到撕破脸让彼此难堪的性格,所以他们就算吵应该也不会吵得很过火。”这几年他就没看到过一次他们夫妻闹别扭。
“我认为没那么简单,你想想,齐莘都和小萱有儿子了,而且小萱还明目张胆的要观雨退出。”思虞说着摇头,“小萱已经不是原来我认识的那个小萱了,她现在自私得很过分。”
“或许是这几年里她发生了什么事受了刺激。”
“受了刺激?”思虞一楞,“对了,当初小萱背叛齐莘是怎么回事?你应该知道吧?”
回答她的是门外扬起的一阵汽笛声。
“应该是他们,我去看看。”
冷锡云松开圈在她腰上的手站起来往玄关处走。
思虞走去厨房拿碗筷,一会看到齐莘牵着岑观雨的手进来,她讶异得眉头挑得老高——这两位这么快就尽释前嫌好上了?
察觉到思虞诧异的目光,岑观雨有些羞窘的挣脱开齐莘的手,走过来压低声对思虞说:“一会我再告诉你。”
“要不要喝两杯?”冷锡云从酒柜里拿了瓶82年的l,向齐莘示意。
后者点头,细心的舀了碗海鲜汤放到岑观雨面前。
思虞又是挑眉,越发迫切地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
吃完饭两个男人移架去客厅,岑观雨边帮忙思虞清理厨房,边把事情说给她听,末了又道:“作为女人,我很同情她的遭遇,但我也不会因为同情她就把老公让出去。”
“难怪她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原来是真的受了刺激。”被父母联合外人设计陷害,又遭囚/禁,在这种环境下生活,人的心态多少会有些扭曲。
“齐莘说他会尽快处理好这件事,不过我没那么乐观。”
“为什么?孩子又不是齐莘的,小萱总不会硬把孩子推给齐莘吧?”
“我也说不出为什么,只是感觉这件事有些棘手。”
“说起来那个孩子是最无辜的。”思虞叹息,“小萱就不应该给孩子编造那个谎言,等孩子将来知道他一直以为的父亲其实并不是亲生父亲,这种打击很难承受。”
她想让孩子认齐莘做父亲来报复那个毁了她一生的男人,却不知到最后痛苦的是她自己和孩子,毕竟那个男人已经去世了,所以不论她做了什么,他都不痛不痒毫无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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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霏萱穿过酒店大堂径直走向电梯,回到房间后把自己往床上一抛,如一滩烂泥瘫在床上一动不动。
那天她去找过岑观雨后齐莘当晚就打过电话给她,她当然知道齐莘打电话给她是因为什么,所以她没接,甚至还换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