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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弱。”依小胖点评。
孙书惜戳着依小胖的脑门,笑骂:“你三岁的时候,连跑都跑不动。”整个的一个球,一着急就滚来滚去。
迎着依闵疑惑的眼神,孙书惜解释:“村长大儿子来市区办点事,现在办完了,咱们正好搭个顺风车,铺盖都已经打包好了。二丫和你爹在车上等着。”
依闵的眼睫毛垂下,紧了紧怀里的小妹,掩盖住内心里的真实情绪。
孙书惜牵着依小胖的手,与依闵并行后,放慢了脚步。
“大丫。”
依闵用眼神询问。
“考上了咱就上,娘能给你弄到钱。”
“嗯。”依闵点点头,她知道她一定能上得了大学,她只是不想给家里太大的负担。
几日后,成绩尘埃落定,焦躁的心终于得了片刻的安静。
依佳如自己所期待的考了省第一名,距离满分只差三分,把第二名远远地甩在了后面。依闵稳打稳扎地高出一本线五十多分,重点大学不在话下。
把依佳与依闵三年高中赞起来的杂七杂八的东西运到家里细细整理时,依海与孙书惜这才清楚地知道自家的大丫与二丫究竟过的是怎样的生活,心中的酸涩一点一点地往上涌。在翻看到夹在枕套里面大丫的日记本时,孙书惜哭了出来。
她总担心着早慧的二丫,却把大丫给忽略了。大丫承受的压力与害怕,她这个做母亲竟然在在此刻才知道。
懊悔与心疼一点点地淹没孙书惜的心脏,她泣不成声。
男儿有泪不轻弹,依海在拼搏的时候宁愿流血不流泪,即使打碎了牙也要合着血往下吞。在这个时候,他的眼睛有些湿润了。他从来不知道,大丫因为营养不良而晕倒时,会不会很疼。她自己一个人清醒后再爬起来时,是不是会很难过。学费被偷了时,是不是感觉天要塌下来了。她自己一个人深夜去当家教来挣学费时,是不是很累很害怕。
他的大闺女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竟受了这么多的委屈。
闯进西屋的依米,拽拽孙书惜的衣角,焦急地喊着妈妈。
“不要着急,妈妈没事。”孙书惜擦干眼睛,把日记重新塞入枕头套中。既然大丫没想让他们知道,他们就当做不知道。
“小丫,以后要好好陪陪你大姐。”孙书惜仿佛在对依米轻声地叮咛,也仿佛是对自己的告诫。
依米很听孙书惜的话,整个的暑假,她都安安静静地粘着依闵。依闵开班教学挣学费的时候,她就坐在最后一排写数字。依闵在厨房做饭地时候,她就坐在小板凳上拨蒜。依闵躺在床上休息的时候,她也要窝在她的怀里,打着小盹儿。
两人的形影不离,羡煞了依佳与依小胖。依小胖从依闵怀里,抢抱走依米,委屈地控诉道:“你不爱我了。”
“乖。”依米摸摸依小胖的头,又亲亲依小胖的脸。
依小胖就此春暖花开。
依佳倒是不嫉妒小妹的偏爱,从娘与爹不正常的脸色起,她就隐隐地觉察到了些真相。比起家里的其他人,大姐更需要家人的陪伴。而比起刻意的陪伴,小妹粘人的跟随,更让大姐放松。
时间在家人彼此间的关心与照顾中,慢慢地走,缓缓地流。
十年的时间,让依佳足够博士后毕业后被留校教学,也足够依闵靠着一股灵敏的直觉在商场上站稳脚跟。
大姐二姐的成功不代表依家就没了烦恼,依小胖在担心她这已经是第三次高考成绩与她不受控制的体重,而被家人宠溺的依米也有了自己的小烦恼,比如她总觉的自己好笨,一节课里,别人都能听懂学会,只有她还云里雾里地糊涂着。
依海总对爱倒腾吃食的依小胖说:“你们现阶段的主要任务是学习,就像我的主要任务是挣钱供你们上学一样。学习不是为家人,而是为自己……”
喝醉酒的依海总是额外的唠叨。
这些话,依小胖是否听进了心里,只看她这吊儿郎当的学习态度就知道了。而真正听进心里的则是一直把父母话当做真理的依米。
依米打心眼里知道学习很重要,也把学习当做了生活中最重要的事儿,奈何总受脑瓜局限,力不从心。
别人写五十遍英语单词,在被老师听写的时候,便能很轻松地默写出来。而依米专心致志、全神贯注、认认真真地写了一百遍,再被听写的时候,还是缺胳膊少腿地。
老师也知道班里有个漂亮却有点小笨的学生,平日里不做刁难。因为依米的勤苦好学,所有学科的老师对她很有耐心,每到期末给评语时,所有老师像被集训似的,整齐划一地写道:学习勤奋努力,与同学团结友爱,对老师恭敬有礼,等等。
总结出来一句话就是,孩子虽然学习不出挑,但是个很努力的好孩子,做家长的就不要过多地苛责了。
其实,老师们都想多了,依海与孙书惜对依米的要求只是,健健康康开开心心就好。
“妈妈,我学东西好慢,总感觉自己脑子里有一层纸,把新学的东西排挤出去。”依米趴在床上,巴掌大的小脸上挂着一张失落的表情。
孙书惜心里咯噔了一下,说:“上学,咱们重在参与。”
依米扁着嘴,委屈道:“姐姐们都有奖状,我一张都没有。”
“怎么没有!墙上还粘着你的小红花呢。”
依米爱娇地搂着孙书惜的胳膊,甜甜地笑着。
“娘,你也说来,学习重在参与,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