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将人打发走,岑三娘低头一看,杜燕绥脸如红霞,满身酒气。她如释重负的吩咐道:“阿秋把醒酒汤放下,我来侍候姑爷,你们都下去歇着吧。”
关好房门,一回头,杜燕绥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眼睛贼亮贼亮的望着她。岑三娘吓了一跳,下意识的贴紧了房门。
“喝了一些,不敢喝醉。你等我片刻。”杜燕绥眼神闪了闪,端起醒酒汤一口饮尽,转身进了净房。
岑三娘按住胸微微喘了口气,犯起愁来。原以为他醉了,今晚先含糊过去再说。他没醉,接下来怎么办?眼睛一闭?她的心咚咚的跳了起来。慢吞吞的移到罗汉榻上坐着。
没等多长时间,杜燕绥披散着头发,只穿了身中衣走了出来。
雪白的中衣宽大,衬得发丝如墨。他的脸偏瘦,长发披散,比平时多了些洒脱儒雅。记得第一次在岑家见着他,年纪尚小,十五六岁的男孩儿。从什么时候起,他和记忆中的空青不一样了呢?是隔了一年多时间,乐游原秋猎再次遇到他吧。
她怔怔的想着,杜燕绥已走近了,坐在了矮几的另一端坐下:“夜已深了,我长话短说可好?”
“哦。”岑三娘被这句夜已深了再次浮想联翩。
“皇上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