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心诚意地道歉了,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原谅你。”
“求别提原谅这个词。”谢闻撇嘴,“我现在一听见这两个字,就感觉全世界都是绿色的。”
她大笑。
谢闻嗤笑,“你高兴什么,别忘了自己也是原谅套餐里的一份子。实不相瞒,我爸妈知道我俩互相被绿的事情了。”
“嗝——还有这种操作?”邓芮茗抖了个激灵。
他把兔崽子谢皇上说漏嘴的经过告诉了她,不过没提自己老妈原想撮合他俩的糟心事。
“难怪这小东西上课开小差,原来注意力都放在这种事情上面了。”她耷拉着脑袋,随手将书本合上,“哎,罢了罢了,坏事总是瞒不住的。”
谢闻听见纸张摩擦的声响,瞟了眼床头柜上的闹钟,“都快十二点了,你还在看书啊。该不是那天在我督促之下,真对学习燃起了兴趣吧?”
邓芮茗冷笑几声,像掷飞盘似的将书本丢弃一旁,抓起耳机翻身上床。
她塞好耳机,舒服地伸了个懒腰,“看个鬼,看见那么多字就犯困。还不如躺着思考人生……对了,刚那首诗真是你编的?”
“哈,当然了!”谢闻突然自豪起来,吓了她一跳,“我当初可是全市中学生古诗文知识竞赛冠军。”
她不由惊诧,“真的假的!”
“的同桌的后桌。”他笃定补充。
“……”她十分后悔认识这个傻逼。
刚想喷他,隐约听见耳机里传来一声“喵”。
“你变态啊,大男人居然学猫叫。”她对他的鄙视更深了。
谢闻伸手去挠正在他肚子上踩摸,不得已向她解释:“不是我,是rossi。”
“哈?”
“我姐的猫,寄养在我这。”他躺平身子,让猫踩得更方便些。
邓芮茗一听,艳羡不已,“啊,真好啊,我也想养猫。可惜我爸妈不让。”
他抓挠胖家伙的下巴,听着它满意的呼噜声,“你别说,有时候确实很烦。r睾,当初没阉|干净,导致现在总是随处小便,好几次都尿在我的床单上。啧,已经养成习惯,改都改不掉。”
“听着就好像能闻到尿味……”她坏笑几声,又问,“诶,你上次是不是说,你一个人住?”
某人撸|猫的动作微顿,轻轻嗯了一声,“反正房子都买好了,不如住进来养养人气。”
邓芮茗这才想起来,这大概就是他原本想结婚用的新房子。
听着对方淡定又莫名沉静的呼吸,她心想怕是又不小心戳到他的痛处,不免有点难堪未敢多话。
一时间,电波里流淌的只有彼此的气息。
谢闻已然困乏,思维迟缓之际,好在还是察觉到她的窘态。
或许是因为夜深人静,尽管疲劳但心绪安定。他并未感觉烦躁,反而打破沉默将话题绕回了猫咪身上。
从rossi刚被抱回家时说起,到成长时的趣事,再到姐姐外派把猫咪寄养在他家发生的一些哭笑不得的事情。有关于rossi的一切,他都告诉了她。没有刻意说些什么,随心所欲扯到哪算哪,足以让她欣羡。
而她安静地聆听,不时插上两句发表意见。只是几句顺口的话,却让话题像流水般延续。
他发现,好像自打两人相识,便一直保持着这样和谐的关系。即使有过争吵和冷战,也没真的把对方视作仇人,并且没过多久就能和好如初,更不必花费太多心思去讨好彼此。
俩人就这样随意聊着,谁也没有说晚安。
说到后来,连自己都不知道确切时间。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好像随时都会睡过去。
某个话题暂缓,谢闻听见了一阵微弱又规律的呼吸。
“邓芮茗,你睡着了?”他睡眼惺忪地问。
没有听见应答,只是轻轻柔柔的,好似从遥远云间传来的一声“嗯?”。
恍惚间,仿佛感觉身边躺着一只沉睡中的温驯的小兽。
莫名催睡。
浓重的困意如海啸般侵袭,在彻底陷入混沌的刹那,他合上了眼。
一夜安眠。
隔天清晨,邓芮茗率先被闹钟惊醒。
猛然从床铺坐起的时候,她发现了塞了一晚上的耳机,以及另一头带着鼻音的轻唤。
“哪里来的闹钟……”谢闻被陌生的闹铃吵醒,半眯着眼努力适应日光。
她震惊地听着耳机里传出的窸窣人声,仔细查看手机屏幕上的通话界面,强烈的羞耻感油然升起。
夭寿了,居然跟这家伙打了一晚上电话没挂。
这算什么?连麦睡觉?初中生都不玩这套了。
某人后知后觉,也发现了未挂电话的意外。他没有对此作出过多反应,却在起床那刻被rossi临门一掌打了个耳光,顿时发出哀嚎。
“哇,你干嘛?想吓死我啊!”邓芮茗还沉浸在连麦的羞耻中无法自拔,被他突如其来的叫喊惊得一哆嗦。
他把rossi赶下床,坐起身子揉着鼻梁抱怨:“要不你也来被一只十三斤的胖猫拍一掌?”
她讥讽:“这种殊荣你一个人承受就行了。”
这时,房门外传来母亲的叫喊,让她赶紧刷牙吃早饭。
“你妈喊你了,赶紧去吧。”谢闻打了个哈欠,“别又被骂了怪我头上。”
她呸了一声,挂断电话。
前者瞥了眼屏幕上显示的将近七小时的通话时间,眨眨眼翻身起床。
就像昨晚谁都没有说晚安,这会儿也没人道出再见二字。因为不久后他们到达了各自的单位,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