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带笑:“那太皇太后的意思是……这两个丫头便留下了?”
太皇太后摆摆手:“留下留下,全都留下,浔阳要管理后宫诸事必然抽不开身,便让这俩小丫头陪哀家解闷儿。就都封个四品的贴身女官吧,以后再酌情封赏。”
金嬷嬷点头应着,心里也赞赏着今日安婳和沈墨瑶的选择。做了太皇太后的贴身女官,将来太皇太后念旧情,出宫时封个乡君、县主的,那可是她们的荣耀喽。
说完了安婳和沈墨瑶的事,太皇太后又问起今日邵珩对六局之事了解的情况,金嬷嬷答道:“今日奴婢带着郡主在六局各处都转了转,郡主从未接触过,但却很是聪慧,一点就透。想来假以时日,处理起后宫诸事必然游刃有余。”
太皇太后点点头:“浔阳这丫头脑瓜子还是好使的,就是单纯了些,也是我和阿宁把她保护的太好,不懂什么人心险恶,看人看事也从不往复杂了想。如今把这六宫交给她打理,也算是对她的一种锻炼。凡事多点拨她,也多听听她自己的想法。哀家有信心,这丫头能行的。”
金嬷嬷笑着应下,旁边的银嬷嬷道:“当年安福长公主在太皇太后身边养大,从小便聪慧过人,郡主是安福长公主的女儿,自然不会差到哪儿去。”
说起这个,太皇太后叹息一声:“话也不能这么说,阿宁自幼养在宫中,可到底不是皇家人,难免有寄人篱下之感。她心细,又养在这深宫内院,人心混杂,小小年纪便显得老成了。浔阳比起她母亲,这小日子可就好太多了,不一样的环境,造就的必然也是两种心性。”
银嬷嬷垂首称是:“还是太皇太后看的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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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霄阁,邵珩跟着金嬷嬷奔波了一天甚是疲倦,用温水沐浴过后方才觉得整个人舒适了好多。
虽说时间还早,但邵珩却觉得有些困了,喝下安神羹,遣退朱雀和红鹦她们几个便躺在榻上歇息。回想着来到宫里的第一天,虽说忙了些,却很充实。
她迷迷糊糊睡了过去,隐隐觉得一双臂膀将她环进了怀里,暖暖的,很温和,也很安心。
她只当是又到了岑栩的御书房,眼皮重的抬不起来,索性也不管不顾了,像只猫儿一样在他怀里蹭了蹭,找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觉。
不过这一动,却是把她给动清醒了几分。
她变成被子以后不是不能动的吗?如今这是怎么回事?
倏然睁开眼,因为她睡得早,房里的烛火已经熄了,此时黯淡无光,唯有飘渺的月色隐隐能将房里的摆设照出些影子来。
她睁着眼睛努力辩驳了一会儿:“这是……御书房?”她记得御书房的烛火不会息的这么早啊。
岑栩亲了亲她的额头,很是耐心地为她解释:“这是碧霄阁,冬日昼短,现在才刚刚戌时,离子时还有两个时辰呢,你怎么会在御书房呢?”
邵珩眨巴眨巴眼睛,原来才戌时啊,她今儿个怎么睡这么早。抬手捂嘴打了个哈欠,还真是困呢。
岑栩温柔地帮她掖了掖被褥,依旧抱着她:“困了就睡吧,你今天想必也累坏了。”
他这么一说邵珩登时反应过来,如今她和岑栩两个人在一个被窝里钻着呢,而且还将她抱在怀里。关键是,她现在不是什么被子,而是个人!
邵珩的困意被惊跑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你是皇帝,不好好在你的御书房里待着,跑来我的碧霄阁做什么?这大晚上的,你还跑到我的榻上来,若是被人发现了怎么办?若是我的丫头们突然进来了怎么办?你下去,下去!”
她一边说着,一天踢蹬着两条腿把他往外踹。
邵珩睡觉时躺在中间偏外侧的位置,岑栩怕惊扰了她睡觉,所以方才就躺在床榻的边缘,很窄的一片,要极力保持身体平衡才勉强使自己不掉下去。他没料到邵珩突然反应这么大,自然也就没什么防备。这突然被她用脚一踹——岑栩翻滚着下了榻。
还好他反应灵敏,在身体即将落地的一刹那在半空中翻转了一下,才勉强使自己落地的姿态没有太过难看。
看岑栩趔趔趄趄地站直了身子,邵珩也有些愣住。她方才用了很大的力气吗?好像也没有吧。就她那个小身板儿,怎么也能将他踹下去?
“你……你不会故意讹我的吧?”她坐起来,拿被子将自己紧紧护住,一脸不相信地看着夜色下的一团黑影。
岑栩原本还有些懵,被她这么无辜的语气问得登时哭笑不得。合着她还以为他是故意掉下来讹诈她的?
不过也是,这黑灯瞎火的,她怎么可能知道自己方才躺着的地方有多大?
他好笑地上前几步,在床沿坐下来,双手支撑床板,上半身一点点逼近她:“你说朕讹你,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他的脸凑的很近,又因为俯趴着身子,便刚好矮了邵珩一头。此刻他的脸,就那么好巧不巧悬在她的胸口。英挺的鼻尖几乎就要碰到她的衣领,隐隐约约似能闻到一股淡淡的女儿香。
夜里睡觉,邵珩只着了一件中衣,薄薄的一层。如今胸前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略显粗沉的喘息,只觉得心口的地方一阵温热,下意识将被子往上拉了拉,气的脸红:“无赖!色胚!流氓!”
她的声音叫的颇大,岑栩耳朵动了动,纵身跃至了房梁之上。
邵珩还有些惊魂未定,在被子里拿手狠狠蹭了蹭被他鼻息打到的地方,这个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