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拍拍旁边小姑娘的脑袋,“嘿,想什么呢,还不走?”
盛千薇小心翼翼打量着她,见她面:“其实,我都看见了,那天队里给老大办退役酒会的时候,他把你按在洗手台上亲……”
苏盏沉默瞥她一眼。
在见盛千薇之前就做好了心里建设,明知道会听见这两个字,可就这么直白地从她嘴里说出来的时候,苏盏心里还是微微一震,要不是这么几年在外面锻炼得刀枪不入,只怕她此刻装得再冷淡回家还得柔肠寸断。
盛千薇忙罢着手解释:“我可不是故意的,我是碰巧遇见的。”
其实那天,盛千薇是想借机表白来着,想表达自己对他这十年的仰慕之情,权当偶像的崇拜,她迷茫时的精神支柱,不巧,就撞见了那么香艳的一幕。
“……”
“我粉他十年,从没见过他这样。”此时的盛千薇想来还有些激动,因为那种吻法真是霸道又深情,随后她又笑了下,“不管怎么说,跟那样一个人谈过恋爱,你这一生是不是值了?”
值吧。
谈过那么刺激的一场恋爱。
再往后,她无论遇上谁,都觉得索然无味,平平无奇。
忘不掉他,也爱不上任何人。
苏盏新剧开机,作为编剧她走了十几个地方采景,雅江是最后一站。
第三天,制片方也来了,苏盏被拉去喝酒,屋子里坐了一溜的领导,小辈们纷纷上演溜须拍马,阿谀奉承的绝活,苏盏出了名的不会说话,就安静坐着,撑个门面,觥筹交错,几杯下肚,苏盏脑子已经有点昏沉沉了。
好不容易捡了个空隙,忙跟领导请示去个厕所。而上完厕所的苏盏并不想回到那个纸醉金迷的包厢,胸口微痒,想了想,转身走到酒店门口去抽烟。
大衣被她落在了包厢,上身只穿着一件宽松的薄薄线衫,小脚长裤,短靴,一双腿又长又直,就这么倚着酒店门口的石柱,点了支烟,仰着头,吐出一口烟雾,一双眼冷漠地看着来往的行人。
她身段儿好,人又美,路过的人都忍不住看了两眼。
而此时,路边正泊着一辆车,围着三个男人。
苏盏一眼就看到了那道身影,仅是一个侧影,她肯定,那是他。
雅江本就不大,相遇是早晚的事。
她转过身,用肩膀顶着柱子,抽了口烟,吐着烟雾,眯着眼,开始细细打量起来。太久没见,她目光贪婪,仿佛那是一片幽幽深海的浮萍。
那人倚着车门,侧对着她,正跟面前的两个男生说着话。
头发似乎又短了点,额前有几根碎发微微垂着,却挡不住饱满的额头,五官英挺,那是一张清隽柔和的脸,上身穿着一件干净修身的白衬衫,衣领规整的翻着,露出一截白净的脖子,衬衫袖子被他卷了几下搭在手肘的位置,长裤皮鞋,禁欲十足。
能把白衬衫穿这么禁欲的,大概也只有他了。
三人不知道说了什么,他弯了下嘴角,俯身探进车窗,取了包烟出来,抽了支捏在手里,在烟壳上轻轻磕了磕,摸了两下裤袋,发现打火机在西装口袋里。
有一个男生拿出自己的打火机,送到他嘴边。
他微微偏头,火光在黑夜里瞬亮,照着他半张脸更清晰,侧面的弧度看上去更柔和,烟含在嘴里,随后又靠回车上,扯开了领口第一颗扣子,仰着头吐了口烟雾。
这时候的样子,才有点像从前,略带点痞气的男人。
苏盏把烟拧灭,扔进垃圾桶,转身上楼回包厢,不能再看下去了,回忆这东西,有毒,碰不得。
以前,他很少穿白衬衫,喜欢穿连帽的线衫或者卫衣,然后走在路上永远都是扣着帽衫的帽子,戴着口罩。而现在,他穿着正儿八经的修身西装,衬的整个人精神又帅气,却比以前少了痞气,多了风光霁月。
又在包厢里坐了两个多小时,领导们才意兴阑珊地准备离开。
苏盏陪到最后,全包厢大概只有她还清醒着,连她的直接领导也醉得一塌糊涂,就差把她往那些高级领导的床上送了,到底是知道她的脾气和名气,也不敢太过分。
她驾着领导胳膊给人扶进电梯里,后者有点喝高了,面色通红,站都站不稳,嘴里还在念念不停:“小苏,有些话我得给你捋捋,现在你有名气,大家愿意买你账,等你哪天没有名气了,就是你去求别人的时候,王处看得进你,也是你的福气,别把自己看的多清高,清高能当饭吃?”
苏盏只当做没听到,“您还成么?我给您找代驾?”
领导一挥手,“你到底听进去没?”
见她还是没反应,这才不满地嘀咕了一句:“这臭脾气,不知道给谁惯的。”
……
那个人正在外头抽烟呢。
电梯在五层停下。
“叮咚——”门缓缓朝两边打开。
苏盏驾着领导的胳膊靠在电梯的后墙上,听见声音,她眼睑一抽,下意识抬头,一道熟悉的身影立在门口,身后还跟着刚刚帮他打火的男生。
心跳、呼吸骤停。
刚刚只敢隔着夜色偷偷打量的人,如此猝不及防地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完完全全曝露在灯光下。
这么近看,头发短了很多,精神了许多,一双黑眼仁平静无波,眼眶很深,皮肤白了,五官更加硬朗,成熟了许多。此刻,搭配着白衬衫黑西裤,脚上一双锃亮的意大利手工定制皮鞋,穿着修身的正装,身体的线条更为流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