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韶卿心里升起了一丝不安感。
蒹葭跑在前头,对着宁韶卿狂吠了几声,她随着它跑过村头,随后跑到村里的马厩。
这一路上,宁韶卿压根没有看见郝连宸。
阿宸不见了!
宁韶卿慌乱的站在马厩边上,阿宸说过会在村头等她,所以宁韶卿相信阿宸不会乱跑。
“怎么会不见了?”宁韶卿想喊,却叫不出来。
阿宸一旦不见了,他听不着她的呼喊,更看不见的路,他会完全迷失方向,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静静的呆着。
宁韶卿有些后怕,第一次遇见阿宸,他发着烧坐在丛林里,若没将阿宸带回来,他不得病死?
“阿宸。”宁韶卿连忙在村子里走动着:“你在哪里的啊?”
宁韶卿想,以阿宸的脚力,他肯定走不远,他们俩分开不过才半个时辰的功夫……
“汪汪!”蒹葭在马厩离四处闻了闻,似乎寻到了阿宸的味道,便又对着宁韶卿喊了两声。
“在那边?”
宁韶卿跟着蒹葭后,小跑着。
道路上,明显看到一道长长的拖痕,这条拖痕一直延长到山道边上,随后山道上出现了马蹄印。
蒹葭这才完全失去了阿宸的方向。
阿宸确实是不见了,但并非是自己走失。
宁韶卿双手紧紧的捏住拳头,这么显然的事实放在眼前,阿宸是被人劫走了!
宁韶卿双眉紧紧一拧,眼神中冒出了火气,她心急如焚,又极致愤怒。
“蒹葭,回去!”
一道冷冽而又阴郁的命令从宁韶卿的喉咙里压抑出来。
蒹葭从未见过如此阴暗的宁韶卿,顿时灰溜溜的垂下尾巴,一步三回头的朝着牛车跑去。
太可怕了!
宁韶卿只觉心中空落落的,生出了滔天的愤怒让她狂躁,敢动她的人!宁韶卿绝对不会放过。
她需冷静,才能想出是谁劫走了阿宸。
可也不知为什么,一想到阿宸可能遇险,宁韶卿就无法冷静,她深深的吸了口气。
“你一定可以找出阿宸,宁韶卿,着急是没有用处的。”宁韶卿呢喃自语:“劫人有所求,肯定会来口信!肯定会有线索。”
宁韶卿紧紧的咬着唇,月光下,她走在地面的拖痕旁。
阿宸那么强壮,都能被人劫走,说明是偷袭。
可要是与她有仇,为何要对阿宸下毒手,直接拿她威胁顾琴,药坊这几日赚的银两绝对都会给劫匪,也省事。
可要是与她无仇,带走阿宸,难道是欣赏阿宸的男色?还是阿宸以前的仇家?阿宸是山中猎户,家中不与外界交流,有如此大的仇恨也不正常。
等!
宁韶卿只有等!
若阿宸失踪与她有关,宁韶卿相信最迟明早,她肯定收到劫匪的口信。
宁韶卿一想到此,火急火燎的跑向了药农家,她得以最快的速度回到药坊。
她不能错过阿宸的踪迹。
“姑娘。”药农见宁韶卿匆匆忙忙的赶走牛车,疑惑道:“货刚上完,你不查一下啊!若是少了,离了我这儿地儿,可是不给你补的,这么急?出了什么大事。”
宁韶卿急的没吱声,她朝着药农看了眼,最终还是说道:“少了我也不怨你。”
因为,阿宸比这一车的药草珍贵。
宁韶卿朝着宁家药坊赶回去,这一路上抽的牛背都快开花了,蒹葭躲在牛车后头,不敢凑近。
也许是宁韶卿的气场过于庞大,压得蒹葭都心生恐惧。
等宁韶卿到了药坊的时候,刚刚过了丑时,离天亮还有一个时辰。
顾琴因为担心宁韶卿连夜取货,所以没敢熟睡,趴在药柜上眯了一小会儿。
这不,宁韶卿的牛车还没停下,顾琴耳尖,就听到了车轱辘声,赶忙打开了药坊的大门。
“阿卿,你回来了!”
顾琴一脸欣喜的迎了上去,但宁韶卿却面无表情,极为严肃的眯着双眸。
“怎么了?是阿宸惹你心烦了么?”顾琴拿了个披风想要披在宁韶卿的身上,可还未靠近。
宁韶卿却冲进了铺子里,左右张望了一番:“娘,可否有嫌疑的人进入我家药坊!”
“没有啊!自你和阿宸走了后,店铺就没人上门。”顾琴见牛扯上只有货物,奇怪道:“阿宸呢?他去哪里了。”
顾琴只能将披风收了起来,她透着烛光,再次瞧见一脸阴黑的宁韶卿,心中生了几许的压抑。
“阿宸不见了。”
宁韶卿双手握拳,懊恼的拍了拍药柜,她不应该让他孤身一人在白家村游荡。
宁韶卿一激动,却也无意间将药柜上的瓷碗打翻,瓷碗落在地上,清脆一声,砸了个粉碎。
“不见了!”顾琴惊呼:“他那身体状况,要是丢到了荒山野岭,还能活么!”
“……”
宁韶卿因顾琴这话,本就担忧的心更是提了上来,她第一次觉得懊恼。
前世贵为韶华长郡主,她可以吆喝家仆寻人,或是打通衙门关系,叫他们满城寻人。
可现在这农家女的身份,她无能为力。
“阿卿,你别着急。”顾琴朝着后院看了过去:“我去叫醒乔公子,拜托他去找找,曾亮父子也能帮忙的!”
“无用。”宁韶卿垂着扇叶般的睫毛,一屁股坐在了药柜后的椅子上:“阿宸怕是被人敲晕带走的,必定事出有因,为今之计,只有等了!”
“会不会是长房他们……”顾琴紧紧的锁着手指,她双唇一抿,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