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不单单杜思雨脸色更难看了,就是沈明清,这脸上也是青一阵白一阵的,立即道:“你瞎说八道什么!?”
只是那飘忽的眼神,却是掩不住的心虚,杨苏儿这张嘴厉害,不单单骂人戳中要害,关键是她每次说的,也偏偏就是事实,如今杜思雨被杜老爷给断绝关系,连嫁妆本钱都没了,对于沈明清来说再没有半点用处,在沈明清心里的地位当然是一落千丈。
这么一个娇蛮粗鲁的千金小姐,沈明清若非为着她的钱和权,早就不伺候了,现在这副境况,还能指望他有什么好态度?
可事实是事实,真的让人从嘴里说出来,就太没脸了。
从此时其他的村民们看着他的眼神里就能感觉到。
杨苏儿无辜的道:“这可不是我说的,是你夫人说的呀,你竟然敢吼我!你看看你看看,这语气里多少怨念啊,沈明清,这好歹也算是你的糟糠之妻,就算现在落魄了,你做人也不能太势利不是?”
这话一出,那些异样的眼神就越发的浓烈了。
其实人人都知道,沈明清娶杜思雨就是为了攀高枝,可大家都不说,现在一落魄,变脸比翻书还快,大家就算依然不说,这心里也难免轻视。
沈明清的脸上都烧红的厉害,瞪着杜思雨,显然对她当众下他的脸面很是不悦,杜思雨感觉自己受到了两面夹击,又气又急,怒极之下便冲着杨苏儿大骂道:“你故意的是不是?你这狐媚子,我就知道一肚子的黑水,就想着算计我!”
杨苏儿啧啧的摇头:“你这就不对了,我可是帮你说话,你怎么还倒打一耙呢?”
“就是就是!你这丫头就是不懂事儿,苏儿还不是为了你说话啊。”方才那大娘都跟着应和。
杜思雨憋的内伤,看着杨苏儿那狡黠的眸子,恨不能直接冲上去挖了她的眼睛。
沈明清气的手都在抖,却还在强自镇定,冷眼看着杨苏儿:“罢了,跟这种人多说无益,思雨原先也只是想告诉你,这功名不是什么人都能考的,十年寒窗苦读,换来一朝功成名就,你那猎户出生的相公还是少费些心思,省得徒增笑柄,惹人笑话!”
杨苏儿心里莫名的生气,凭白骂她倒是没什么,这沈明清凭什么摆出一副清高的样子来话里话外的酸傅允没出息?她这样护犊子的人怎么可能忍得下去?
可还没等她发话,便听到身后传来傅允低沉的声音:“既然你这么自信,那若是我考上了,你打算如何?”
沈明清怔了一怔,看着那双幽深又清冷的眸子,便觉得浑身发冷,忍不住后退了两步:“什,什么如何?我也就是好心奉劝你·······”
傅允冷声道:“如果连下赌注的胆子都没有,就不要乱说话。”语气里的不屑却已经很浓烈了。
“你!”沈明清被刺激的不轻:“我什么时候说没胆子了?!我既然敢说这个话,自然也就敢下这个担保!”
傅允一个猎户,想要考功名本来就是痴心妄想,他奚落两句怎么了?他还真是傻了,真能指望这猎户考上什么功名不成?
“好,”傅允淡声道:“你有什么可以拿来当赌注的?”
不是准备用什么来当赌注,而是有什么可以当赌注。毕竟如今的沈明清,一贫如洗,他能有什么?
沈明清脸上烧红的厉害,他也知道他现在又穷了,但是也容不得旁人如此非议,直接放话:“五十两!我拿五十两银子跟你赌,你敢吗?”
村民都是一阵惊呼,连杜思雨都呆在了原地,她从前大手大脚,五十两对她来说算不得什么,最多也就一个月的零花,可现在,家里所有的钱凑起来,也不过二十两!哪儿来的这么多钱?
傅允却面色未免:“我没什么不敢的,我只是怕,你这钱到时候拿不出来。”
“笑话!我怎么可能拿不出来?!”
傅允道:“那你现在拿出来我看看?我自然也可以拿出来给你看看。”
说着,便直接从怀里拿出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
沈明清的脸色瞬间变的飞快,支支吾吾的犹豫了半天,才道:“我,我,我会拿出来的,若是真的输了······”
他压根就没想过自己会输。
傅允却直接打断了他:“你现在没有钱,我还能指望你输了之后会给钱我?想故意炸我?没钱就不要赌。”
村民们也跟着窃窃私语:“就是,这沈明清分明没钱,还放什么大话说赌五十两,瞧着方才那威风样子,我都差点儿以为他真有钱呢!”
“啧,真有钱还回来住沈家那破屋子?还过那么穷酸?你傻了吧!”
沈明清的脸色更难看了,恨不能找个地缝给钻进去,钱钱钱!这庸俗的猎户满嘴都是钱!
读书人向来清高的说不在意钱财,可现在他连个读书人都算不上,如何摆清高?
只能无地自容。
杨苏儿扬唇一笑,眨了眨眼:“那既然没钱,就赌点别的吧,省得旁人说沈举人······哦不,沈明清说瞎话。”
杨苏儿说着,便抬手一指:“喏,咱这村子也不大,绕着走一圈儿半个时辰就走的完,今儿咱这个赌注,谁输了,就跪着绕着村子爬一圈儿,喊爷爷。”
沈明清有些试探的看向杨苏儿,却见她一脸的肆意,完全没有紧张的样子,而后又看向傅允,他面上无波无澜,一如既往的没有丝毫情绪,沈明清一时间有些摸不清楚底了,心慌的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