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声响亮的鸡鸣,段锦心知自己该走了,他最后伸手抚着她的脸,柔声道:“妧妧,别怕,等着我来提亲。”
他说完,轻手轻脚的从窗户上翻了出去,不见了踪影。
汤妧在床上呆坐了好半晌,才发出了声音,“啊哈?!”
她是谁?她在哪?发生了什么?这个世界怎么了?
负什么责?他要娶谁?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喵?喵?喵?
她觉得自己还没睡醒!
扯着头发又歪倒在了床上,她试图让自己再睡过去,她是在做梦吧!
可是萦绕在鼻尖的儿郎气息一直挥散不去,汤妧扯着被子闻了闻,全是他的味道,这提醒着她,这不是梦。
汤妧抓狂,“谁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整个清早汤妧都是游神放空的状态,做朝食时差点烧了裙子,吃朝食时不小心呛着,收拾时又将碗给打了。
汤新台忧虑的看着她,伸手探着她的额头,“莫不是病了?”
汤妧哆哆嗦嗦问道:“爹,有没有人来找过你啊?”
“大清早的有谁来找我?”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汤妧喃喃着,舒了一口气。
不待汤新台再问,她正想收拾残渣,却被他阻了,只说小心伤了手,让他来。
汤妧心下一暖,端着盘子又游魂似的进了厨房。
楚漪跟着她一起清洗着盘子,见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心下忧虑,踌躇着问道:“你怎么了?”
“哈?”汤妧疑惑的看向她,俄而忙摇头道:“没事啊!”
“我……”楚漪闪烁着目光看她,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怎么了?”
“我今日清晨,看见段锦从你房间的窗户翻了出来,”楚漪看着汤妧渐渐瞪大的眼,还是问出心中的忧虑,“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汤妧呆愣愣的看着她,好半晌她忽然伸出手来要捂住她的嘴,楚漪惊恐的看着那伸向她的沾满油水的手,忙自己捂住了。
“我跟他什么事都没有!”汤妧急忙否认。
这话说得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楚漪捂着嘴,用怀疑的神色看她。
“真的什么都没有!”汤妧气的跳脚,心里将那个罪魁祸首骂了不知道多少遍。
“可是他为什么大清早从你房里出来?”她早就看出两人的不对劲了,可是,这也太大胆了吧!
这儿的民风真是开放!
“我,他,我跟他,我们,”汤妧急得话都说不清楚了,见楚漪满脸了然的模样,她恼道:“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言罢,便气冲冲的冲出了厨房,撸着袖子去寻人算账了。
楚漪见她羞赧离去的背影,捂着嘴暗自握着拳似给她鼓劲,放心去吧,我不会说的!
却说这头,段锦又是大清早天不亮的便从外面翻墙进来,院中洗漱的段枫已经是见怪不怪了,不过这会他盯着段锦的脸许久,惊异的上前询问。
“啧啧,你这脸是被谁打的?”他掰着段锦的脑袋一看,一个硕大的巴掌印,“妧妧打的?”
他问完,当即沉下脸来,“臭小子你对妧妧做了什么?”
段锦对自家老爹不问缘由的偏心已经是麻木了,不过这事他确实该打。
“爹,”段锦正色道:“我要娶妧妧!”
段枫闻言毫不觉得意外,只是事有反常即为妖,他早已闻出段锦身上似有若无的甜香味,板着脸道:“之前也没见你那么急,说,你一夜未归,做什么去了?”
段锦翕动着唇,到底没有说话,这可关乎着妧妧的名声。
见实在问不出什么,段枫只得沉着面色训斥道:“若你做了什么伤害人家的事,又不肯负责,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儿子明白。”段锦握着拳应道。
“咳,”段枫接着道:“你娶妧妧这事,等你娘起来咱们再商量商量,你才十四,现在谈还早了点!”
段锦沉默着没有再说,只是朝饭后,他们正谈着事,却见汤妧气冲冲的走进了院子。
向锦娘段枫二人道了声早安,便扯着段锦又气冲冲的出了院子。
“我怎么瞧着……”锦娘探着头看向院外。
“估计成不了喽!”段枫摇了摇头,小子到底年轻气盛,这感情之事怕是还没完全开窍。
这厢,汤妧拉着段锦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转身两手环胸气恼的看着他。
看着看着,见段锦迷茫的神色她忽的歇了方才火气,只是又想起今天早晨他说的话。
“我不要你负什么责!”汤妧揉着脑袋道:“尽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不行,”段锦闻言忽的握起拳,红着脸道:“今天醒来,咱们,咱们睡在一处了!”
汤妧简直觉得要晕倒,“咱们又没做什么,你就当换了个窝睡了一夜而已,什么事都没有啊!”
段锦不说话,听着她掰扯着。
“所以这什么娶不娶的嫁不嫁的,你就别瞎说了啊!”汤妧拍着他的肩训道。
“当真觉得什么事情都没有?”他被她无所谓的态度弄的迷茫,心下却又生起了一股愤怒。
“对啊!”汤妧一拍手,“这事又没人知道,所以别提什么提亲的事,本来就没什么事,你这样一说,我爹知道了,不仅要打死你,怕是连我也要遭殃。”
她说完,想着老爹愤怒的场景,就是一哆嗦。
“可是,”段锦喉头一梗,“我是真的想娶你!”
此话一出,汤妧登时傻眼,她打着哈哈偷偷退了两步